林如海一聽,公然是同宿世一樣的話。隻是黛玉現在早與宿世分歧,到了現在便是小病都未曾得過幾次,何來災害不竭一說?因道,“大師談笑了,小女自出世到現在二年不足,連皮都未曾破過,何來的災害?本日是林家的好日子,大師還請慎言。”
水溶這一年愈髮長進了,言談當中竟是同疇昔大不一樣,人也愈發沉穩。雖冇有了北靜王離世,冇有重擔在身的水溶也有了大人的老成慎重,隻是微末之處還能顯出孩童的天真來。林如海本來的意義,是讓他同客歲一樣,在家裡同眾名流談會,自有進益。隻是水溶倒是不肯,言說教員離京一載,好輕易盼返來了,總該將落下的課業補上纔是。是以林如海也隻隨了他,趁著另有工夫,便日日指導。
更有那東平王太妃,指著黛玉打趣北靜王妃,“瞧,你將來的媳婦兒給你施禮呢,還不快快把表禮拿出來。少了我們哪一個的,也不能少了你呀。再不上點心,這麼好的媳婦兒可要被人搶走了。”
林如海因說道,“適聞家下人所言,大師知小女命數,成心點播迷津。弟子癡頑,還請大師不吝見教。若蒙大恩,不求小女長命百歲,隻求善始善終,弟子冇齒難忘。”
那癩頭和尚暗道果然出了變故,想來是投胎轉世當中出了些許不對,抑或是麵前這位看不透的凡人鬨出的幺蛾子,這可如何是好?隻是宿世因已定,這一世的果還能跑了去,再不會錯的。是以那和尚又道,“你現在如果捨不得她,今後天然要刻苦的,倒不如早日舍了吧。”
林升回道,“老奴不敢,隻是那位師父說有要緊事要跟老爺說,關於蜜斯和林家,是以老奴不敢擅專。”
林如海彷彿想起些甚麼,“那位師父但是癩頭,穿得襤褸,手上拿著個大木碗?”
那癩頭和尚也忙答禮相問。
再說那賈璉,其母舅沈含章給他安排的,恰是擔著防護內廷之責的禦前侍衛中龍禁尉一職。這一職位聽起來名頭挺大,實際隻是一虛職,多數由皇族遠支及一乾公侯高官先人充當,不過是看中了這個名頭罷了。沈含章知賈璉文不成武不就,卻也是替他安排的安妥。非論多麼禦前侍衛,虛的實的,總歸有他的好處在。如賈璉如許的龍禁尉,幾年後謀個外放,受一兩年苦,再動些乾係回京,便能任實職。隻是這龍禁尉中大半人既出於世家,也懶怠去外埠刻苦,竟是鮮少有人走這條路的。賈璉聽了母舅的話倒是心動的很,一則龍禁尉已然是五品,若能調回都城,這官位隻高不低,可比那些虛的實惠多了;二則他該是娶妻的年紀了,非常不耐父親的管束,在家時又常被拿來跟賈珠比較,是以倒不如帶著老婆往外埠躲兩年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