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嗔道,“倒是管起你老子娘來了,那些個苦汁子,也不知何時是個頭。”
“不可。”君祁一口反對林如海的發起,“新任巡鹽禦史的人選,已經有了。那邊的環境你也是清楚的,何必這個時候往跟前湊。老爺子多少次跟我提起這事兒了,想必南邊的小行動他也發覺到了。”
林如海回道,“正因為如此,兩淮的鹽務更不能丟了。江寧織造一貫是甄家的,現在姑蘇織造也是他們的人。雖說蘇杭兩地的知府都換了人,到底還是虧弱了些。如果我去了,不出三年,不說還您一個腐敗的江南,起碼能將江南的鹽稅翻一番!”
實在,這事兒林如海也是想了好久了。反正他總要坐這個位置,宿世因為前一任攪混水似的在太上皇和皇上之間攪和,連帶著兩淮的鹽務也是混亂不堪。他上任後與那些官員、鹽商展轉調停,運營多年,好輕易纔有些轉機,可惜冇多久便中毒身亡了,到底冇能完成出京前對君祁的承諾。
早晨,林如海哭笑不得的看著麵前的一大堆藥材補品,真真是不曉得說甚麼好了。戴權還在那邊滾滾不斷,不過乎是皇上對林大人如何如何乾心,這些藥品如何如何貴重。話裡話外還連帶著阿諛了林如海,絕對冇有一點挖苦的意義。到底是從小在宮裡長大的人,這說話的技能不是平凡人比得上的。
春雨笑著把要端了來,夏露跟在背麵捧著一罐蜜餞。此人呐,一旦上了年紀就跟孩子似的,吃個藥也得用蜜餞哄著才行。好輕易吃了藥,唐氏便早早的睡了。
最首要的是,兩年後,西北邊防將有一次首要的戰事。林如海想,如果現在就開端籌辦,應對能夠製止宿世那樣的慘烈纔是。
安排戴權將東西往林府送去,君祁又招來了部下的死忠,讓人去姑蘇查一查林家的旁係中有無合適的人選,以備將來林如海過繼之用。萬一那甚麼,如海真的得不了本身的兒子,好歹另有小我能夠補上。
懶得去理睬有些不太普通的君祁,林如海叮嚀林升將東西都收進庫裡,自個兒去了唐氏的院子。許是上了年紀,那日受涼後唐氏一向冇能好起來。頭兩日唐氏還忍著不讓請太醫,厥後更是連起床的力量也冇有了。太醫來看了,也說冇甚麼大礙,隻是上了年紀是以看起來凶惡一些。這些天日日湯藥服侍著,隻還是冇有太大的轉機。
君祁驚奇的看著他,不是思疑如海的才氣,而是不明白他為何必然要往江南去。“你可曉得現在這個位子但是燙手山芋,如果真如你所說,將鹽稅翻一番,老爺子能同意?如海,你如果覺著現在這個蘭台寺大夫做著冇甚麼意義,我便給你換一個。這麼多人削尖了腦袋要往都城裡頭擠,你何必非要往南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