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敏點頭稱是,又細細的問了嫁娶之事,不消贅述。
唐氏隻留了貼身大丫頭在身邊,撥動手中的念珠,“王太醫,我媳婦兒這一胎,可穩?”
林如海笑罵道,“你個地痞,人家是客氣,你真覺得是誇你呢。端莊跟珠兒學學纔是,過了年也十五了,很該慎重些。”
王太醫隔著絲帕細細的斷了脈,笑著道賀,“恭喜太太,道賀太太,此乃喜脈,已一月不足了。”
賈母倚著引枕,斜靠在炕上,“我瞧著你比來氣色好了很多,身子都好了吧。”
賈政說出這一番話但是不輕易,他夙來有幾分傲氣,不肯等閒低頭的。便是在部裡,想本身乃是國公以後,平常也不甚於他們靠近,更不屑對下屬恭維阿諛。是以這幾年了,還隻是一個從五品的工部員外郎。隻是他對賈珠寄予厚望,本身又是個冇經曆過科舉的,看來看去還是要乞助於林如海。
林如海忙道,“承蒙內兄嘉獎,實在是愧不敢當。吾雖鄙人,門下倒有幾個清客,很有些才學。隻是他們脾氣古怪,想來是不肯來做西席先生的。如果珠兒成心,閒時同璉兒一起去找他們請教也未為不成。珠兒的詩文,我也曾看過一二,非常不錯。想來那幾個老學究也樂意指導的,不似璉兒,的確是朽木一塊。”
初二日,按著風俗是出嫁女攜夫君回孃家的日子。賈敏一早就清算安妥,換了身縷金百蝶穿花大紅洋緞窄襖,外罩五彩刻絲石青銀鼠褂,下著翡翠撒花洋縐銀鼠皮裙。挽了一個牡丹髻,插一對白玉雙喜壓頭簪並一個赤金嵌寶鳳尾步搖。耳上帶一對綠寶石耳墜,其他幾個塞了米粒大小的東珠耳塞。因是在正月裡,林如海也穿得非常喜慶。一席暗紅色繡花緞麵長棉袍,外罩著貂皮坎肩,更顯得光彩照人,豐神俊朗。伉儷兩站在一起,倒也是郎才女貌,看得人好不戀慕。特彆賈敏手中還抱著一個穿戴大紅小襖,戴著虎頭帽的胖娃娃,竟像是年畫上出來的一樣。
賈珠在賈政表示下往前走了兩步,做了個揖,“多謝姑父嘉獎,侄兒必當勤懇進學,修身律己。”
賈珠躬身受教,但今後治學還是勤懇不倦,乃是後話。
也是這時,林如海才清楚的認識到,這一世畢竟是分歧了。
王太醫伸謝後便辭了出去,寫了張藥方命人照著去抓了。
賈母道,“現在姑爺,可回內院了?”
夜裡躺在床上,林如海如何都不能入眠。他本感覺本身是妄圖,哪曉得這麼輕易竟成了。宿世這個時候,可冇有這個孩子。兩年後的兒子,也是蘇姨娘生的,是以他還多往那邊去了幾趟,希冀蘇姨娘能快些給他把兒子生出來。哪承想這回竟是賈敏有了身孕,真真是不測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