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唐氏纔開口,“這事少不得我答允了。轉頭快些給孩子取個名字,雖說是個姐兒,你可彆隨便取。那些春、紅、香、玉等等,俗不成耐,可彆用了來。”
咳嗽聲漸止,唐氏也不再逗兒子了,提及了閒事,“我的寶貝孫女那邊,人手可安排齊了?”
林如海一起出來,都未曾見院子裡有走動的人。到了正房門口,纔有個小丫頭站在門外,見老爺來了從速打起簾籠。
唐氏雖驚奇兒子本日竟然行大禮,轉念又想到怕是因為孫女,便含笑著叫他起來。“雖說是仲春裡了,地上還涼的很,做甚麼行這麼大的禮。都是做父親的人了,快起來坐著吧。你今兒個得了閨女,想必是歡暢的。不說你,就是我內心也是歡樂的很。你父親去時仍想著這事兒,現在終究遂了願,我就是今後見了他,也能交代了。”
如海一想也是,玉兒是他的掌上明珠,如果草也該是株仙草纔是。如果從玉,乳名又是玉兒……如海拿著茶碗蓋悄悄的敲著,每回想事情入了神,他便回如許。
隻是上輩子的林如海未曾理睬這些,全憑母親做主,這輩子的林如海也冇想過要反對。固然如許做無疑是在打賈氏的臉,但是想到上輩子賈氏將玉兒教成阿誰模樣,林如海覺著今後玉兒身邊還是放幾個母親調|教出來的人比較放心。他林如海的女兒,是林家金尊玉貴的嫡出大蜜斯,犯不著總覺著不如賈家,乃至是薛家的人。
如果冇記錯,當年母親以身材不適為由,並冇有接這管家權。倒是賈氏在月子裡頭掙紮著處了大小事件,內心本就存了事兒,又未曾歇息好,是以坐下了病根。林如海天然不會為了賈氏勞累母親,但如果母切身材還算結實,將管家之權交給了母親,給她找點事兒做,便不會整日思念父親,乃至積鬱成疾了。
唐氏就著丫頭的手抿了一口茶,拿帕子掖了掖嘴角,輕笑一聲,開口道,“快起來吧,我也不是怪你的意義,瞧你都三十好幾的人了,竟又臉紅了。”唐氏雖覺著好笑,內心也有些擔憂。兒子隨了她,不但長得豐神俊朗,眉眼之間多了份江南的清秀精美。便是這薄臉皮,愛紅臉的弊端也是像足了她。小時候還覺著敬愛,可現在這把年紀了,又要在宦海上週旋,總這麼著可不是個事兒。
如海微微拱手,“多謝母親操心了。賈氏現在在月子裡,兒子揣測著這府裡的事,少不得要勞累母親一些光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