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大夫看了,說是急火攻心,鬱結於內,隻散了內火,將養兩日也罷了。
賈母隻說籌辦船隻也需求光陰,讓她好生療養,三今後便可出發,這才讓黛玉稍稍放心。一麵又吃緊地找了賈璉來,叮嚀他快快的尋了船來,林家雖派了一條船來倒是不敷用的;一麵又找了鳳姐來,讓她籌辦一應土儀,並隨黛玉南下的奴婢、役使,等等,不消贅述。
再說揚州這裡,林如海自入冬以來就偶有咳喘,原不甚在乎,隻道是偶感風寒。然一月裡換了幾個大夫都不見好,如海這才急了。貳心下明白,這兩淮巡鹽禦史本就不是甚麼好差事,雖則是個肥差,這風險也大。現在朝廷上派係林立,一著不慎就會招來殺身之禍。無法他冇有彆的挑選,林家世代忠烈,從不參與派係之爭,隻忠於皇上,也是如許才得以加襲一世,另有他這麼一個欽點探花。可現在既有皇上,又有太上皇,情勢所迫,他到底還是冇能保持中立。
雪雁說得鼓起,也忘了早幾大哥爺交代過的話,順嘴就提到了紅袖、綠綺。這兩位倒是黛玉本來的一等貼身大丫環,當日伴讀的也是她二人。要說她們兩比雪雁還大上兩三歲,當年跟著黛玉進京正合適,卻不知為何被老爺留了下來。
且說黛玉自從得知老父病重,日日憂思,恨不得化作鳥兒直飛回揚州。無法恰是冬底,風寒料峭,這船行得不甚快,也隻得安安穩穩的躲在船艙裡,日日抹淚。
偏這日,賈璉打發人來奉告,另有三五天便可到揚州的地界了,倒是讓黛玉生出些近鄉情更怯的意味。紫鵑是賈府的人,固然服侍的安妥知心,到底不比雪雁對林府的體味。是以黛玉還是讓雪雁服侍著,閒時拉著她說說話。
黛玉想起她們兩,也甚是記念。不過想起父親的叮嚀,便引著雪雁提及了彆處。紫鵑再知心,也是賈家的丫環。
黛玉在船上悶了好久,隻一味思念老父,餘者不過看書打發時候。外頭正冷的很,她的身子可經不起這運河上的北風吹。
林如海聽了動靜,喜不自禁,更感覺身子也輕巧了很多,趕緊叮嚀下人備車,言道要親身去船埠接女兒。
一行人在船埠上等了約莫半個時候,就見兩隻大船緩緩地靠了岸。一隻上頭掛著林家的燈號,另一隻恰是賈家租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