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現在天子是否能瞭解並諒解當年賈家的那份中庸……就有些難說了。不過目前來看,聖上對賈家還是重用,但自家竄改動機和家風也勢在必行了。
現在,兩位老公爺都已故去,龍椅上坐著的聖上也變成了太祖爺的嫡宗子,寧榮兩府與忠順王府固然不像當年那般針鋒相對,但暗裡裡還不是水火不容?
大師拚著性命,不辭辛苦,跟著太祖爺交戰四方,圖個甚麼?不就是立了功績好封妻廕子,乃至能裂土封疆嗎?
“爹爹就是有點累,”賈代善不知為何,就是不肯意棍騙他的心尖兒,“心累。”
賈代善又道:“總守在邊關又何嘗是端莊前程?”
兄弟倆剛邁進大門,滿臉堆笑的掌櫃顯是早有籌辦,直接迎了上來,客氣幾句便把他倆請進了樓上雅間――隔壁就坐著賈代善的二弟和他宴請的那位王府幕僚,也就是剛纔給賈代化和賈代善兄弟送信的那位仁兄。
賈代善訝然,“誰教你的?”
二弟,你可曉得寧國公與榮國公如何與忠順王樹敵的?
這話說的,連後代都冇顧得上,那裡還管獲得庶出弟弟們呢。他們也恰是感覺冇沾著大哥的光,鄙人跳出來喧華折騰的嗎?
忠順王府當然冇有從榮府庶子家裡納個良妾的意義,但賈代善的二弟與王府中人有些來往倒也是真事兒。
聖被騙即停下了屠刀,因而這些年除了派兵保衛北方以外,也嘗試著用兵不血刃的體例收攏一些家屬和權勢。
賈敏趕緊揮著小手,按在她爹的左邊胸口上,“給爹揉揉。”又歪著腦袋一字一頓,似是在邊想邊說普通,“車到山前必有路。”
賈代善麵色還是安靜,心中無喜無悲,隻是有些感慨:這個弟弟算是完了。
他抱著女兒心不在焉,天然讓善於察言觀色的賈敏一語道破,“爹有苦衷。”
賈代善也道:“忠順王府看中北疆大將軍之位好久了。”頓了頓,聲音極輕,“能嚐嚐聖上的情意也好。”
希冀那“二老爺”給賈代化和賈代善兄弟尷尬……這掌櫃正這般揣摩著,餘光掃到隔壁雅間的動靜不由精力一震。
如何你忠順王部屬的將領就能虛記斬首數量,棍騙功績,我們這邊的兄弟就隻能謙讓、退後呢?
倒是七歲的賈政累得直喘,他的小身板兒也的確不那麼安康,幾乎半截兒就不得不打退堂鼓――幸虧武師經曆豐富,給他們安插的功課不但有的放矢,還會適時增減。
史令儀忍不住噴笑出聲,還微蜷著身子告饒道:“已經不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