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酉初,該用晚餐時,賈代善抱著小女兒,領著下了學的二兒子一起到來,史令儀纔算開顏。
柳姨娘便是三個通房裡膽量最大的阿誰。
這畫外音史令儀天然聽得明白,便點頭道:“老爺放心。”
略作清算,鴛鴦和鸚鵡跟著自家太太出了榮禧堂前去東邊大爺的院子,虎魄和珍珠則留下來看家。
過了小祥,飲食就豐富多了,卻仍舊不能隨便吃肉。隻是她身子虧虛,這藥粥還是太醫特地給配的方劑,算是慣例了。
史令儀卻冇那份跟長仔細細講事理的耐煩,她抓住兒子的手腕,一聲叮嚀,房裡的丫頭齊齊上陣,直接把賈赦的褲子褪下一半兒。
賈政和賈敏一個七歲,一個三歲,規端方矩地行了禮,便一左一右上得前來,小女兒先問道,“娘不歡暢?”
史令儀猜想著丈夫也正為兒子難堪,便接著道:“老爺,我想著先讓赦兒跟我們待上一陣子。你看,是不是給他重新選個先生,也找個能教他些工夫的教頭?”說著,從丈夫懷裡坐直了身子,“雖說……聖上……倚重文臣,但邊陲一向不甚承平,我們家又是軍功起家,孩子們總要能騎得穩馬拉得了弓纔是。”
她看著麵前惺惺作態,眸子子一個勁兒地往裡間瞄的三個“姨娘”,真是滿心的瞧不起:連個納妾文書都冇混到手,叫你們一聲“姨娘”都是汲引了,還真覺得是老太太賜給老爺的,仗著這層身份太太就拿你們冇體例了!
再說她丈夫看著也是內心稀有的模樣,她也就無需燃燒澆油了。因而她望著丈夫,微微一笑。
史令儀也問起二兒子本日又學了甚麼,一家子正其樂融融,鸚鵡俄然上前稟告道:“太太……”
李太醫過來的時候,你們三個姨娘可都不知躲到哪兒去了。趁著老爺就在裡間,看我不扒了你們這張裝模作樣的臉皮。
又暗下決計,今後要對媳婦更好一些,除非大事,不然就都如她的願吧。
這麼一想,二弟心機太臟,冇得救,三弟還算值得皋牢一下。
賈代善能跟她柔言軟語,卻一定能跟兒子好聲好氣地講事理。就憑大兒子跟本身嘴硬這一條,她丈夫就能讓兒子好好長個記性。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賈赦已有悔意,被母親這麼一說,反而又梗了脖子,“小丫頭的心機還能有甚麼。”說完這句,卻又似心虛普通,躲避起母親的目光。
史令儀笑道:“彆讓馮將軍等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