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垂了眼,“也是。”頓了頓,又問,“薛家大姐姐可好?”這句話純是麵子上的情分,順口一問罷了。
寶玉湊得極近,輕聲道:“快去西北了,得跟兄弟們一一告彆。”
“巧了,”太子笑道,“我也這麼感覺。”
與此同時,與東宮間隔並不太遠的榮國府正房,榮禧堂的臥房當中,賈代善與史令儀兩口兒也躺在被窩裡談天說地……話題左轉右轉都冇分開太子。
好不輕易輪到他坐上那把椅子,宗室呲牙亮個刀子怎能把他嚇住?聖上內心的肝火都攢了好幾十年,如何能善了?看看他那些弟弟們吧,除了恭王早早“投誠”以外,其他幾位固然得了王爵,卻幾近都銷聲匿跡了。
而世子看著粉嫩又苗條的身材,還是腔調和緩,“榮府那邊定下時候冇有?”他微微一笑,也無需彆人作答,“他們和五皇子約莫也不會同路……用不消送份大禮疇昔?”
“北麵安定,另有西南呢。”史令儀也很有大局觀,“西南那二位依仗天時天時,就能和聖上週旋好幾年呢。”哪像西北,處置發到彈壓一共還不到兩年。這個事理很淺近:戰事拖得越久,對財務的承擔也就越大。
有道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西寧王世子本領和藹量都不大,而世子妃彷彿身子有些小弊端,婚後多年一向生不出孩子;而庶出次子本領不小,野心亦很可觀……現在又是建功返來,西寧王妃不是善茬,而次子的生母得寵多年,也不是甚麼省油的燈。
榮府隻要不攪合到奪嫡當中,起碼能保住五代繁華了。
黛玉和寶釵有些友情,但明顯冇到無話不談的境地,彆的,她也怕交淺言深,寶釵再“胡思亂想”――從宮內裡全須全尾出來的人,才乾可見一斑,那些陰私手腕也大抵見地了很多。
隻是太子妃還冇想到如何安撫丈夫,太子又開口自嘲道:“有得必有失。”頓了頓,又笑道,“老五謹慎,起碼不會胡來。”
太子與三皇子四皇子的分歧,要從皇後還當太子妃那會兒,她孃家失勢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