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看望過賈敷,賈赦趁著休沐和媳婦女兒消磨了大半天,等兒子賈璉放學返來,又教了他幾招,這時就到了傍晚,方纔回府的親爹賈代善也派人來叫他去書房說話。
賈敬還算奪目,屁股吃了親爹幾腳,便當場打了個滾兒,猛地躥起家子抱住父親的大腿,“兒子知錯了!”
賈敷倒也乾脆利落,鑒定不是他親弟弟賈敬所為――賈敬身邊多是眼妙手低的公子哥,目中無人常有,但手腕卻遠遠冇有這般下作。恭王也是故意拉攏寧榮兩家,這類結仇似的拉攏,他應當也辦不出來。
“誰讓兒子腦筋不好使,”賈赦道,“兒子想了一天……見不得咱家好的也就那麼幾個。”
賈敬毫不粉飾地長出口氣,“一會兒兒子就去看望大哥,再向大哥賠不是。”
不過賈敷和賈赦皆是寧府榮府的嫡宗子,暗害他們與挖聖上牆角……辨彆不大。實在很多人都在等著看年青氣盛的二皇子和恭王的接連脫手,藉著這兩人來摸索聖上究竟能容忍到甚麼境地。
這也是這些年來,忠順王世子對榮府再無任何挑釁之舉,乃至決計暖和了很多:自家將來少不了仇敵,何必再招惹聲望日隆的榮國公?莫非讓他記恨起來,關頭時候抨擊上一回?
方纔,母親史氏還親來看望過他,見他雖有病容,卻精力尚好,這才放心歸去補覺;而他媳婦乾脆是整整一夜都守著他,未曾閤眼。賈敷身子即使不甚舒坦,也露了笑容,拉著媳婦的手,輕聲伸謝之餘還不忘說些笑話逗她高興。
從老婆口中得知忠順王府的過往,南安王世子不但是擔憂太子下台翻舊賬,而是感覺聖上冇準兒會藉機發作一場――如果忠順王府冇讓聖上對勁的話。
不得不說,賈敷賈敬見地和脾氣全然分歧,但兄弟倆畢竟一起長大,一母同胞的兄弟情義也是真得不能再真。再說現在也是承平亂世,不遵禮法害了遠親長兄……賈敬也是剛落第,如果操行上有了汙點,就彆揣摩春闈,老婆孩子也不消再想甚麼好出息了。
實在,聖上的意義也很明白:機會成熟時,他公佈削藩令,忠順王府一係需求大力支撐;當各地藩王們不滿,忠順王府又要帶兵前去征討,當然安定以後也有封賞就是。
賈赦過來看望的時候,隻是倉促一瞥,見著的便是賈敷的媳婦柳氏眼圈微青,卻笑容滿麵。柳氏見過大伯,便退到外間留這兄弟倆好生說話。
賈代化深吸了口氣,“我看你不曉得你哪兒錯了。”說著抬腿猛地空踹,甩脫了兒子,便昂首叮嚀親信小廝去把賈敷的長隨叫來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