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政猶躊躇豫,轉頭看了一眼賈環。
賈探春看向賈環,卻見他望著賈寶玉紅腫的胳膊一臉陰沉。
孰輕孰重,賈政天然分得清楚。
“你就嘴硬不討喜吧,有你哭的時候。”
賈環忍不住感到一絲違和。
秦可卿卻走到賈寶寶身邊,漸漸擼起了賈寶寶的袖子,隻見她如同白玉似的手臂上青紫紅腫,看模樣好嚴峻。
趙姨娘撒潑打滾嚎叫:“老爺,快救救環兒吧,環兒再受此折磨,怕是會死在這賈府裡!”
貳心道,此次必然要罰她,不罰她的話,她不曉得甚麼是對,甚麼是錯了。
賈寶寶忍不住問體係:“此人是誰?”
賈母冷哼一聲:“你這是要做甚麼?你莫非真要打死寶玉嗎?我就心疼這一個孫子,你偏要打死,你這莫非就是孝敬母親嗎?我話放在這裡,你要看不慣寶玉,我就帶著他回故鄉去,你就你那些小妾一起過吧!甚麼東西,好孩子也叫她教壞了!”
王濟仁睜著眼睛道:“啊, 是啊,有些人隻是大要上看著結實,骨子裡卻虛的很。”
賈母對著賈政重重感喟。
王夫人一聲“我的兒”,哭倒在賈寶寶的身上。
賈政邊說著,邊看了王夫人一眼。
“我早上讓你到我書房裡,考你詩書,你為何藉著換衣服的幌子不來?還一跑就不見了蹤跡!說!你究竟是去做甚麼了!”
賈政忙跪倒在地,恭敬道:“母親何至於此啊!”
賈母拄著龍頭柺杖被一個紅衣貌美,恍若神仙妃子似的女子扶著走了過來。
聽懂這句話的人無不為賈寶玉感喟。
王太醫歎了口氣,涼涼道:“這厚重的板子如果真在打了她的身上,她的身材能夠會接受不住, 說一句衝犯的話,賈公若真要打,保不齊就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賈探春為寶玉討情:“老爺,還是算了吧。”
秦可卿又道:“寶叔叔為了救人受了傷,如果你真打了寶玉,又讓我們寧國府的民氣裡如何過得去?”
這話說得賈政也慌了,“竟然如此嚴峻?”
賈環抿緊唇。
王夫人惡狠狠地剜了趙姨娘一眼。
他不能不給秦可卿這個麵子。
賈政輕咳一聲,他固然不曉得秦可卿的真正身份,卻也曉得他的權勢非同普通,寧國府的那些人都謹慎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