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寶寶立即捂著嘴,大力咳嗽起來。
“我早上讓你到我書房裡,考你詩書,你為何藉著換衣服的幌子不來?還一跑就不見了蹤跡!說!你究竟是去做甚麼了!”
賈母冷哼一聲:“你這是要做甚麼?你莫非真要打死寶玉嗎?我就心疼這一個孫子,你偏要打死,你這莫非就是孝敬母親嗎?我話放在這裡,你要看不慣寶玉,我就帶著他回故鄉去,你就你那些小妾一起過吧!甚麼東西,好孩子也叫她教壞了!”
賈政忙跪倒在地,恭敬道:“母親何至於此啊!”
趙姨娘卻不讓,她高聳道:“老爺不是罰寶二爺閉門思過嗎?為何他會從寧國府那邊抬過來?可見他並冇有把老爺話放在心上。”
“停止!”
“我是不是來晚了?”一個暖和的聲聲響起。
賈母拄著龍頭柺杖被一個紅衣貌美,恍若神仙妃子似的女子扶著走了過來。
秦可卿感喟一聲:“孔子有雲:‘所信者目也,而目猶不成信;所恃者心也,而心猶不敷恃。’知人不易,寶玉何辜?”
孰輕孰重,賈政天然分得清楚。
貳心道,此次必然要罰她,不罰她的話,她不曉得甚麼是對,甚麼是錯了。
賈政被賈母這番話嚇住了,如果賈母真如許做了,那他就要被世人指責“不孝”了,那裡另有升官的機遇。
話說到此處,賈政打寶玉這件事已經上升到與寧國府分歧的層麵了。
王熙鳳見賈母和賈政兩人之間氛圍嚴峻,立即笑道:“老祖宗消消氣,何至於此?依我看,這不過就是小孩子間的打趣。孩子小的時候可皮實著呢,就像我的兄弟們常在泥裡打滾,相互打鬥,打的那是天昏地暗,頭都給突破了呢。過了一天,嘿,又好的像是一小我似的。再說了,一家的兄弟哪有不打鬥的?豪情但是越打越好,小孩子氣性短,也不記仇。”
固然他這幾個孩子中就屬賈寶玉惡劣,可他還是對她寄予厚望。
他想了想,說道:“算了,既然你們都說他是當世顏回,閔子騫活著,那這頓打就免了。隻不過,罰還是要罰的,就罰他跪祖宗祠堂好了,讓她好好醒醒腦筋,不要廢弛了榮國府的名聲。”
冇想到伉儷多年,賈政他竟然半點不信她,還護著這麼一個眼皮淺嘴皮薄的刁鑽無恥貨品!
趙姨娘一看賈政彷彿要放過賈寶玉,那裡肯依。
美人抓住她的視野,啟唇一笑,笑得她周身像是有小蟲子爬過,酥酥麻麻的。
賈政輕咳一聲,他固然不曉得秦可卿的真正身份,卻也曉得他的權勢非同普通,寧國府的那些人都謹慎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