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下,翠翹俄然回身進屋,讓本來已經拿著外套的小紅不知所措。
“不愧是楚王爺,做事滴水不漏,遠在揚州,不但都城的事瞭如指掌,就連揚州多了小我也清清楚楚。”阿誰金爺也是小我精,駭怪過後,瞬時規複了安靜:“不知王爺還曉得甚麼。”
“我也是隨便逛逛,偏巧走到姨娘這裡,想著兩天冇見姨娘,便過來看看。”黛玉走上前,看了一眼娥眉淡掃,薄妝嬌媚的翠翹,自言自語的道:“看姨孃的轉機,這病應當無大礙。”
黛玉屏住呼吸,悄悄的等在那邊,誰知“屋漏偏逢連夜雨”,又一個聲音伴跟著不緩不急的腳步聲清楚的傳來:“讓王爺久等了。”
翠翹訕訕的道:“夫人歸天的早,這些也是我應當的,再說女人的身子自小就嬌貴,翠翹記得小時候,女人常常抱病,有個和尚曾經要化女人削髮,老爺和夫人捨不得,老衲人自言自語的嘀咕了好久才走,府裡的事看著雖未幾,但卻煩心,甚麼店主長李家短的,翠翹也是擔憂女人的身子。”
“女人。”不容紫鵑說,黛玉擺擺手:“你不消說,我都明白,在府裡好好歇著,我們去上香了。”
走進房,隻見翠翹倚在床頭,看到黛玉有氣有力的道:“啊呀,女人如何來了,有甚麼事讓她們過來講一聲就是,早上霧氣重,何必巴巴的走這麼遠路。”
翠翹的臉一下紅了,難堪的粉飾著:“丫頭們毛手毛腳的,冇有一個費心的。”黛玉故作不知:“是啊,府裡這麼多人,魚龍稠濁,多虧姨娘照顧爹爹這些年,不成想把本身也累壞了,夜裡受點涼,就病成這個模樣,讓人怎能不擔憂,前些天爹爹還說我長大了,該讓姨娘省費心了。”
伸出帕子悄悄給翠翹拭了拭腮角,黛玉一本端莊的道:“丫頭們真不謹慎,連妝也給姨娘蹭花了。”
見雪雁躊躇,黛玉恨恨的道:“莫非你就讓我這個模樣穿堂過戶,回到車子上。”雪雁看了看黛玉浸濕的半壁羅裙:“女人,你等著,我很快就返來。”
初秋的揚州,霧氣仍然冇散,翠翹剛吃了點東西,正要出去逛逛,卻見守院的婆子跑來道:“姨娘,女人往這邊來了。”
“傻丫頭,豪情是歡暢的。”黛玉抿嘴一笑:“你放心,等你出嫁的時候,我必然送你幾匹蘇稠,讓你每天穿新的。”
說到“除草不留根”時,寧楚的聲音降落而又陰鷙,那麵的黛玉即便隔著厚厚的籬笆牆,彷彿也感到了一聲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