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眼睛裡儘是哀思,決然點頭道:“此事倒是不成。王爺和王妃娘娘已經幫襯我賈家很多。如果事事都去費事王爺,縱使我常日再殷勤小意,這恩典隻怕也垂垂消磨了,今後如有甚麼要緊事,我如何開口相求?”
寶釵道:“你放心,我不至於如此莽撞。”又道:“提及這位來,我倒替她想了個主張,隻是現在尚發揮不得,總要再熬一兩年的風景。”
“女兒家的畢生大事是一輩子的事情。如果故意有力也就罷了,既是有這個力量,卻當拉她一把,做多了善事,便是今後夜裡行路也放心。”宿世裡劉姥姥肯傾儘家財也要救王熙鳳的女兒巧姐出風塵,現在些許外財,她自是捨棄得利落。
寶釵聞言,趕緊去看姚靜寫的字,笑道:“這回你倒是錯了。”又向著姚靜道:“她自和親而起勢,現在能再救她一回的,隻怕仍然隻要這和親了。”和姚靜相互對望一眼,兩人皆冷靜點了點頭。
姚靜道:“不是她。”想了想頓足道:“莫非你們忘了那位長公主不成?”
……
姚靜夙來是肯讓黛玉三分的,寶釵一貫肯姑息黛玉,聽她這般說,自是都應允了。因而兩小我背了身去,各自用樹枝在地上寫了幾個字。黛玉打量很久,點頭道:“你們這啞謎,連我也猜不透呢。據我來看,隻怕不是同一個主張。”
“我曉得女人是最善心不過的人,當日肯為我冒那等乾係。若非女人當日成全,現在我還不曉得在那裡呢。現在如果女人因慮著怕分薄了我們的紅利而遊移不決,豈不是我們的錯誤?”香菱大腹便便,已鄰近出產,端倪更加可親,透著一股悲天憫人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