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穆深知寶釵對薛阿姨的眷戀非一朝一夕可解,從旁安慰道:“你放心,我已是遣人偷偷刺探去了。如果阿姨未曾傳聞甚麼動靜時,依我看倒也不必奉告她,免得白叟家懸心,如果阿姨傳聞了甚麼動靜,我們這邊再派人疇昔廓清不遲。”
世人忙在一旁起鬨喝采,幾個見過薛阿姨上門膠葛的人都感覺如此更乾脆利落些,因而趁熱打鐵,把事情定了,翻開皇曆尋了個穀旦,寶釵方拜見了新母親,又要問候姚靜時,為個稱呼打趣半天,始終不得成,最後勉強以姚姨稱之,這才罷了。
寶釵粉頰泛紅,道:“除此以外,我還怕她正在籌辦婚禮,得空他顧,冒然驚擾了她,怕……”
寶釵心中卻想的是如果做些買賣運營的事情,梳著婦人髮髻以未亡人的身份,比待字閨中的女人便利了不曉得多少。她本來情願服從孫穆等人的安排,下嫁馮淵,也是存了這一層意義在。誰知馮淵竟有那般心機,今後若頂著馮家婦的名頭行走,她本身隻覺噁心,何況聞得馮家在金陵家另有幾戶親戚,她實在不肯意再同他們打交道。
寶釵被孫穆這句話震驚苦衷,忍不住含淚說道:“既是如此,我現在就認師父為義母,如何?”
孫穆也來了興趣,笑言道:“這可折殺我了。似這等女兒去那裡找?萬裡挑一也不及寶釵的無能!”
這邊重新關起門來,姚靜方向寶釵言道:“如此倒是你假遁逃脫的好日子。想來此次都城死傷慘痛,你可趁機借了彆人姓名,也免得被人拖累。”她心中想的是如此一了百了,讓那薛阿姨好絕了上門膠葛的動機,隻是這般深意卻不好同寶釵細說,隻是含混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