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道:“女人唱的那曲,吟的那詩,都是極好的。隻怕女人平時儘管深藏不露,若不是此番為了護住我,又有誰曉得女人這般才學?”這般說著,內心倒是美滋滋的。
韓奇見寶釵如此淡然,俄然心有不甘,問:“聽聞薛大女人也在籌辦本身的婚事?”此言一出,頗感冒昧,暗悔講錯。
少頃寶釵換過了衣服,由孫穆、姚靜等人陪著,坐在碧紗櫥裡見了馮淵。馮淵昂首看時,隻見很多穿紅著綠的人在紗幔以後站著,隻是影影綽綽不見其描述,心中便如同貓抓了似的難受。他幼年時候不知事,頗好過一陣子男風,待到那年在金陵城裡前後見了香菱和寶釵以後,就漸漸地轉了性子,故而不曉得天高地厚,惦記取寶釵這很多年。
鶯兒猶不平氣:“但是女人這等才貌……女人的才學……”
韓奇躊躇道:“不知穀旦定了哪一日?”心中為是否前去觀禮,頗費遲疑。論身份,他是貴族公子,寶釵倒是連宗族都不認的豪門孤女,不管暗裡裡如何合作買賣密切無間,正式場合裡還是不便有所交集的。但寶釵又是如許一名蕙質蘭心的女子,更何況是未婚妻寶琴的姐姐,倘若連提一句都未曾,也欠都雅。故而擺佈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