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寶釵應薛蟠之請,前去內裡鋪子理賬之初,頗重視避諱,常以男裝示人,鶯兒陪侍一旁,也是扮男人扮慣了的,故而主仆二人行走在外,分外自如,竟無人看破此中玄機的。
鶯兒小紅聞言,分外傷感,暗恨薛阿姨絕情,導致寶釵失了身份,受人看低。
北靜王見寶玉這個描述,清楚是認出寶釵來源,不覺獵奇,笑道:“本來竟是昔日瞭解。這可奇了。”
水溶一貫辭吐高雅,雖有幾分驚奇都城中沸沸揚揚的謊言配角薛大蜜斯竟然會以男裝來到此處,但是以他的身份,天然不至於同一個被逐削髮門的布衣女子交友。本來寶釵邊幅才調,皆是上上之選,隻是她為了嫁一個姓馮的同孃家分裂,這等事情過於驚世駭俗,有違女德,略講究一些的人家如果和這等女子交友,是要遭人嘲笑的,這也是韓奇等人和寶釵日漸冷淡的啟事。縱是水溶心中起了惜才之意,但是這等行動近似於淫.奔的女子,樣貌再美、再才調橫溢,也無資格進他後院。故而水溶心中大喊可惜,卻不過酬酢了一句,揭過開去,世人持續相商海運閒事,恰是財帛動聽心,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正在此時,忽聽寶玉笑著說道:“固然未曾見過他,然我看著麵善,內心就算是舊瞭解。今後豈不更敦睦?”一麵說著,一麵笑著看北靜王。
鶯兒和小紅見寶釵下定主張,執意要去,紛繁說要伴隨在側,最後寶釵念及小紅正同賈芸來往,如果被賈芸曉得此事,不免生出很多口舌,故命小紅留守家中,本身同鶯兒穿了男人裝束前去赴宴。
開初並不曉得啟事,細想之時,方憶起當年哥哥薛蟠同他那群契弟相處之景,心中不免砰砰亂跳,暗道似寶玉那等人,竟然也會似金榮等奴顏傲骨,同北靜王爺做出那等事情?莫非是本身一時目炫,認錯人了?但再看兩眼,倒是寶玉描述無誤。
北靜王水溶見寶釵這般樣貌,儀表不俗,他是個喜好招攬賢達之士的,當下悄悄就留了神,一轉頭瞥見寶玉的神采,心中不喜,麵上淺笑道:“寶玉,莫非你認得這位相公不成?”
鶯兒傳聞不覺紅了臉,道:“這算甚麼處所?女人令媛之體,如果進了那等處所,豈不是玷辱了名聲?”
不管是怡紅公子還是蘅蕪君,都是宿世裡他們在大觀園興建詩社之時,所起的雅號。現在寶釵搬出去的早,元妃指婚得也早,賈府裡為了寶玉的婚事每日裡繁忙不斷,興建詩社之事天然無人提起。不過在大觀園時,寶玉住怡紅院,寶釵住蘅蕪苑,這兩個名號都是同住處有關的,稍一表示,不怕寶玉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