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以是，不要分開我好麼？

不想要走了。

他微涼的長指撫過她的臉頰，低低感喟道：“阿影，你可曉得本身在說甚麼？”

程疏影沙啞地喚了一聲鳳凰前輩，掙紮著爬起來，想要飛出岩漿湖去找水。但她滿身都是軟綿綿的，稍稍掙紮了一下，便又跌落到那團五色光芒裡，軟軟的不動了。

孔宣悄悄淺淺地吻著她的眼睛，感喟一聲道：“但是你對我，卻冇有如許深的執念。阿影寶貝，我怕徹夜真的――等你復甦過後，就再也不肯理我了。”

……想要水，冰冰冷涼的水。

“冰塊？”孔宣怔住了，隨後點頭道，“我去去就來。”

孔宣變回孔雀原身，眨眼間便從極南火山飛到了北方大澤。現在的洪荒大地已經是春季，但北方仍然是一片冰天雪地。孔宣降落到北冥的最深處，將凝凍萬年的寒冰敲下幾塊，倉猝地趕回了火山。

她的肌膚有些微燙，連呼吸也有些微微的滾燙，吹拂在孔宣頸間時，令他的喉結轉動了一下。

不、不對，她想要問孔宣的，不是這一句話。

她迷含混糊地、有些聽不逼真地問道：“你會分開我麼？”

鳳凰扶額感喟道：“你抱她出去罷，我無能為力了。”

孔宣低低應道：“我在。”

孔宣果斷地點點頭，道：“早已經思慮安妥。我曉得阿影是女媧賢人的善屍，將來或許會……但是母親，我想要她。從阿影分開的那一日起，我就想要找到她，然後再也不讓她分開了。”

……孔宣？

半夢半醒間，她有些含混地喚道：“孔宣。”

他俯身將她圈抱在懷裡，兩人十指密密地交.纏在一處。

一個輕柔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上，緊接著是她的眉眼、她的臉頰、她的鼻尖……終究悄悄淺淺地落在她的唇上。她眨眨眼睛，有些反應不過來，直到一隻手和順地覆在她的眼睛上，才悄悄唔了一聲。

程疏影有些迷濛地望著他，眼裡一片昏黃水霧。

孔宣低頭吻了吻她的臉頰，安撫道：“莫怕。”便抱著她飛到一處大湖邊上。他將她放在柔嫩的草地上，然後掬起一捧清澈的湖水，喂到她的口邊。

他又抬開端看著鳳凰，眼裡有些懇求之意：“母親……”

“阿影莫怕。”他悄悄淺淺地吻著她的臉頰，暖和地說道，“先在我懷裡睡一會兒罷，我就在中間守著。如果還感遭到難受，我就帶你到北海，替你涼一涼身子。”

她睜著一雙迷濛的眼睛，輕喚著孔宣的名字。一雙和順有力的手將她抱了起來，緊緊地圈抱在懷裡，另有一個低降落沉的聲音在她的耳旁響起：“我在。阿影，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