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疏影輕聲問道：“你的傷還好麼？”

他們順著岩漿大水來到一團赤紅色的光芒裡，見到了鳳凰。

孔宣低低地感喟出聲，一個又一個和順的吻落在了她的臉頰上、長髮上、指尖上，悄悄淺淺，如同輕風普通溫暖輕柔。他閉上眼睛，在她的耳旁低聲說道：“那好罷。”

一隻標緻的孔雀展翅飛過蒼穹，留下一道淡淡的軌跡。程疏影坐在孔雀背上，有些不安地抱住了他的脖子，輕聲問道：“我如許冒然前去極南火山，會不會――有些冒昧？”

孔宣還是冇有解釋，而是微微點頭道：“既然母親已無大礙，那我便放心了。這些日子阿影便留在母切身邊，還望母親多加照拂一二。”

她的目光在孔宣和程疏影之間遊弋半晌，終究多了一絲微微的詫異。

那條小蛇盤坐在伏羲膝頭上，悄悄地望著他，眼裡有著一抹和順之意。

好半天以後，她才找到了一個重點，嘟噥道：“我不想回媧皇宮。”

孔宣笑了，低降落沉的透著一種愉悅：“阿影寶貝，你公然很擔憂我。”

女媧即將要斬卻的第三屍，便是她的執念。

鳳凰側頭望向孔宣，彷彿是等候他的解釋。

孔宣三言兩語說完了那件事情，俄然笑道：“阿影，你俄然從湯穀裡跑出來，是在擔憂我麼？”

程疏影下認識地移開目光，假裝冇看到那條小蛇。她天然曉得那條小蛇就是本尊女媧，從女媧賢人斬卻惡屍的那一天起，她就變成小蛇呆在伏羲身邊，迄今已經有好幾個年初了。常常有人試圖拉攏伏羲入教，都會被小蛇涼涼地瞪一眼，給嚇退了歸去。

平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鳳凰一怔，眼裡多了一絲瞭然，這回她冇有再推讓，張口便銜住那道功德金光，一點點地吞嚥下去。緊接著便是第三道、第四道……鳳凰足足吞嚥下七八道功德金光以後，身上暗淡的鳳羽有了一絲光芒，眼裡的怠倦之色也淡褪了很多，連鳳首上的翎羽也微微揚了起來。

俄然之間孔宣怔住了，眼裡多了一些沉沉的暗色。方纔阿影說的是不想回媧皇宮，而不是不想搬到他的洞府裡去住……他俯身望著她的眼睛，聲音裡略有些沙啞：“那阿影想要去那裡？”

他停頓半晌，又說道：“我去找燃燈道人，這回定教他討不了好處。”

孔宣言罷，展翅欲飛出火山以外。但是在那一刹時，他的身形卻停滯了。

鳳凰銜住那道功德金光，一點點地吞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