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皇鐘在九天之上收回微微的低吟,音波凝整合本色,在祖巫殿的上空一圈圈盪開。十二祖巫微微顫了一下,幾近要握不穩手中的骨杖。後羿大巫取過最後一支射日箭,搭弓,引弦――
青年俯身抱起沉沉入眠的程疏影,正要找個安然的處所安設她。俄然之間,共工一頭撞向天柱不周山,不周山收回喀啦兩聲裂響,接著便在青年麵前斷成了兩截。
青年從那種全然的放鬆和舒暢當中復甦過來,警戒地看了一下四周。流溢著五彩光芒的陣盤已經呈現了微微的破壞,洞口處的五彩光芒也已經呈現了輕微的裂縫。他兩指併攏在麵前一抹,目光穿透山壁朝外間看去,然後微微一怔。
驀地間,五色流光悶悶地哼了一聲,像是遭到了甚麼毀傷。
她全然放鬆地躺在五色流光上,想要捏起指訣,卻抬不起任何一根手指頭。淡淡的乳紅色光芒從她的本體上一絲絲地逸到了五色流光裡,五色流光微微一震,從四周八方將她密密的包抄起來,如同暖和的陽光普通,照到她靈魂和身材的最深處,一點點地滋養她因為雷劈而受損的神魂。
乳紅色的光芒從小光團上漫溢位來,一絲絲地滲入到五色流光裡,如同倒入河中的牛奶普通,漸漸地一點點地化開,同五色流光交纏在一處,纏綿纏綿,像極了戀人間的喁喁細語。
乳紅色小光團不安地後退了幾步,有些迷惑地問道:“你是誰?”
洪荒天下裡巫妖兩族已經打成了一團,這兩位竟然到西崑崙打鬥來了。
他從雲團上站起家來,將中間的陣盤擺好,接著大步走出到山洞外,望著霧沉沉、血紅血紅的天空,深深地擰起眉頭。這絕對不是一個好征象,暗玄色的鉛雲變成了血紅色的劫雲,並且還在一刻不斷地往東方漂移,很明顯是東方出事了。他想起她方纔那句“女媧心中的惡念一起”,心底驀地一沉,兩指併攏在麵前一抹,目光落在了萬裡以外的處所。
銀河之水倒灌人間,大地之上一片汪洋殘虐。
他中間的祖巫玄冥橫杖一攔,皺眉道:“來不及了,女媧已經讓她的善屍將金烏收回西崑崙,你就算是神行萬裡,也很難從她手中把神箭奪返來。還是用心對於麵前的帝俊要緊。”
“閉眼,噤聲,莫要胡思亂想。”低降落沉的聲音從四周八方傳來,像是能窺測到她心中最隱蔽的角落,一點點地撫平她受傷的神念和靈魂。垂垂地乳紅色小光團不肯意再去多想,綿軟有力地躺在五色流光上,任由五色流光將她完整包裹在此中,滋養她神魂的每一處纖細的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