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最強大的兩位陛下，終究親身對巫族脫手了。

“……孵蛋？”

女媧眼中閃過一絲極淡的暗紅色光芒，低低說道：“屠巫劍成。”

“女媧賢人！”

女媧彷彿是動了真怒，語氣冰冰冷涼，帶著一絲如有若無的挖苦。

青年撫拍著她的後背，暖和地安撫道：“莫怕。”

在程疏影的胸腹之間，儲藏著一縷極淡的火氣。女媧本身不修火道，程疏影身為她的善屍，就更不成能和火氣有甚麼扳連。但是她胸腹之間的那一縷淡淡火氣，如有若無，凶惡暴烈，倒是像極了金烏的太陽真火，如同要焚儘人間統統那般猙獰。

並且就在剛纔，她還感遭到有幾枚圓圓硬硬的東西包裹在功德金光束裡，儲藏在程疏影的識海當中，偶爾收回一聲暴戾且鋒利的鳴叫，懵懵懂懂地等候著醒過來，卻模糊含著欣喜和喝彩雀躍之意。

屠――巫――

最後這四個字，帝俊是一字一字咬著說出來的。

女媧閉上眼睛，重重地感喟一聲。等她再展開時，眼中已經是一片澄然之色：“……既然你們已經決定了，那我便允你們罷。”她將蛇尾化成兩條長腿，一步步走到那柄金色長劍前，伸手咬破指尖，沿著劍身上的表麵，一筆一劃地寫字：

女媧不冷不熱地在中間聽著，目光垂垂變得暗淡下來，長長的蛇尾垂落在泥土裡，無認識地繞來繞去。這是她小時候常做的行動，就為了偷偷在兄長伏羲修煉時湊疇昔拆台。但是厥後很長一段時候裡，她都冇有如許的機遇了。

青年愣了半晌，設想本身度量女媧的模樣，立即就將這個可駭的動機拋到了腦後。他正襟端坐在女媧麵前，誠心言道：“賢人容稟，我並非是成心褻.瀆賢人，而是自從幼時起便……”他緩緩地將一些幼年的事情娓娓道來，試圖平複女媧的肝火。

一隻龐大的三足金烏飛到女媧跟前，周身燃燒著熊熊的金色火焰，連那雙燦金色的瞳人裡也模糊地泛著一絲紅光。他收回一聲鋒利且悲愴的唳鳴，接著用一種沙啞的聲音說道：“做甚麼？女媧賢人昨日看得清清楚楚，十二祖巫並後羿大巫射我九子，現在唯獨剩下陸壓一人。我不殺儘這十三人，實在難消我心頭之恨。”

女媧聞言一驚，目光逗留在最後一隻三足烏上，也是獨一一隻非金色的三足烏。

而更令女媧感到心底發顫的是，劍身上凶煞且狠戾的“屠巫”二字，模糊閃現出血紅的光彩，並且透著一種滔天的戰意，明顯是吞噬過很多戰死的妖族和巫族屍首。她身為天道賢人，與六合齊壽，天道之下罕見敵手，卻也在那兩個血紅的大字裡感遭到了一種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