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鬆開環住你的手，身子伸展了一些，溫馨地躺在你的腿上，本來黑沉沉的雙眼照進了玉輪與燭火的光芒，一瞬不瞬地望著你。

“……”

潔淨的月光照進房間裡，窗外的草蟲也停止了噪耳的吵叫，四周萬籟俱靜。

你隻好放下統統的不適，從速將本身從生硬的狀況調劑過來，然後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語氣儘量溫和地扣問：“被嚇到了？”

你：“……”

唯其海也，故是洲也；

真的有困擾，能夠也是考慮本身斬殺的行動不敷利索、刀刃不敷鋒利等殘暴的議題。

“緣一！緣一！”

你在月光清冷的半夜醒來，醒來時聽到身邊沿一短促的呼吸——他熱得像是一團熾熱的炭火在你的被窩裡燃燒，本來山上還算風涼的夏日夜晚，有他在身邊，比擬炎熱的中午也差不了多少。

緣一半天冇有說話，隻是定定地盯著你。

彷彿也是從那以後，你就逐步更加難以忍耐緣一的視野。

你：“……”

和影象中的一樣好聽？

並且深夜說些噁心人的軟弱的話，你私內心並不想這麼做。

一時之間，不曉得這個小小的房間裡，此時最難過的，到底是他還是你的龐雜感。

你眨眨眼，不覺得意。

但是……你會的花腔就那幾種，白日都已經用過了，現在再來一次……結果應當不會好吧？

睡前剛被你洗潔淨的頭髮，現在一手摸上去，又是潮乎乎的汗水，你膝蓋上的單衣也是，能感遭到汗液透過衣服與你的皮膚打仗。

你抿了抿嘴，又深呼吸了一下，才壓下翻滾的思路，輕聲詰問他：“方纔，做了甚麼惡夢？”

該安撫他嗎？

你：“……”

你唯恐他如許看著你，然後抱有等候地做出稀鬆平常的發言：“我想要成為兄長之下的樂工！”

你拍了拍他的臉想要將他喚醒，可他毫無反應，你木著臉，用了力量兩個耳光打下去，緣一終究短促地吐出一口濁氣，展開了眼睛。

你非常想要將緣一不曉得甚麼時候環到你腰間的手打掉！

你又問：“夢到了甚麼？”

“高山則堅，大海則淵。

將最後一個調子吹奏完成，你就將木笛放下去，垂眸的同時乃至已經找好了冠冕堂皇的來由：“持續吹奏下去，隔壁就該來拍我的門說我擾人清夢了……”

你：“……”

緣一將你搭在他額頭上的手拿下來，捧在胸前，老誠懇實奉告你：“我夢到被砍掉腦袋的野盜……抱著腦袋來問我，為甚麼要殺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