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啥?你不過日子了?”秀春驚奇。
趁人不重視,陳學功剝了一塊糖果塞秀春嘴裡。
陳學功心道,他每週末過來,不就是陪工具學習,陪工具用飯,外加帶工具出去玩嗎?
院大帶領出馬做證婚人,說了大段演講稿似的官方話。
秀春臉上掛著笑,扭頭四周重視各大商店貼的書記。
“小陳啊,咋又買早餐啦,我爐子上熬了麵粥,熱了饅頭!”錢孀婦心疼糧票。
秀春瞧著何新陽的父親很眼熟,像是從哪兒見過,想了好久,才記起來,扭頭低聲對陳學功道,“苗苗哥,我在你家的舊報紙上見過新陽哥的爸爸,在□□城樓上跟總理握手的阿誰!”
“小陳啊,你咋一到週末就過來,你工具呐?不帶工具去玩玩呐?”王大嬸又攆了上來,扒著陳學功瞎探聽。
“都快十點了,好了春兒,快歸去吧。”陳學功摸摸她腦袋,也捨不得。
這回秀春後知後覺的悶悶不樂了起來,好半響才拉長著聲音道,“兩年啊...”
如果來歲開春她上了高中,兩年以後她高中都能畢業了。
吃飽喝足,客人散去,秀春還要跟著去新房,被陳學功一把拽住,“小春兒,聽話,你把奶奶帶回家,鬨洞房你可不能去,我出來一會兒就出來。”
夏季就快到了,該換無煙煤了。
吃完飯,借了架子車,陳學功推著,秀春在他中間走,已經是暮秋了,馬路兩旁的楊樹落了一地的葉,地上鋪得厚厚一層。
想到買糧,秀春拍了拍腦瓜子,“完了完了,苗苗哥,我糧食還冇去買。”
“白沙糖、洗衣粉、番筧...售完為止!”
王大嬸嗬嗬笑,“哎呀,我這不是美意美意麼,我家閨女你瞧見過吧,梳著麻花辮,長得水靈靈阿誰...”
“南京離澤陽不遠,我輪休的時候就坐火車返來,火車趕不上就趕汽車。”陳學功包管。
“不怕,誰敢招惹我誰不利。”秀春把腦袋擱到陳學功肩膀上。
“去南京,去兩年。”陳學功道。
“苗苗哥,明天我們去哪兒玩?”
陳學功有點賤骨頭,聞聲秀春小貓一樣的哼哼聲,竟然感覺內心舒坦非常,臭小孩,還曉得捨不得他!
甚麼結婚以後,伉儷兩要更好的鬥私批修、主動插手階.級鬥爭,相互催促、相互學習、共同進步...
月中,陳學功接到派出學習調令,院方跟南京病院交代好以後,陳學功就該解纜了,他買的是夜裡的火車,第二天朝晨就能到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