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永久是如許,越是想躲的事情越是躲不過。怕的就是李妍,李妍就找到門上來了。
李妍甚是會享用,命人架了水車,將和冰塊浸在一起的池水引向高處,從預先搭建好的竹子裂縫處落下,淅淅瀝瀝仿若下雨。宴席就設在雨幕當中,冰雨不但將夏天的熱驅走,也平增了幾分情味,一眾女子有隔著水簾賞花的,有和女伴嬉水的,有拿了棋盤挨著水簾下棋的,另有的把葡萄生果放在水簾下冰著,時不時取用,的確是舒暢安閒。
李妍和尹婕妤以及其他幾位娘娘籌議後,最後以抽花簽為令,奉侍李妍的女官做了令主。席間各位夫人使出渾身解數,力求逗李妍一笑,倒也是合座歡樂。
李妍恭敬地事事都先叨教衛皇後,想看甚麼歌舞,或行甚麼酒令取樂,衛皇後笑著推卻了:“本日你是壽星,凡事天然是你做主,本宮也隻是陪客。”
有些風采好的,或礙著自家夫君不敢對我無禮的,對我點頭一笑,或倉促打個號召就各自避開。
我的目光冷冷地從其他幾個女子的臉上掃過,她們固然不甘心卻畢竟低下了頭。
“好!你叫我玉兒、小玉都能夠。”
我一麵吃著葡萄一麵朝她走去,她瞥見我,臉上多少不美意義,我將葡萄遞給她:“你穿漢人的衣裙很都雅。”
我笑道:“去病在就是家,不在就不是。”
一府的人,眼多口雜,我懶得對付暗處的各種目光。陳叔對我的心機倒是很諒解,一句話未多說,隻叮嚀一向在霍府服侍的幾個仆婦婢女並廚子加侍衛也一併跟來,浩浩大蕩一群人,紅姑看得訝但是笑。
紅姑道:“宴無好宴,不如進宮求皇後孃娘幫手擋掉。”
紅姑輕歎一聲:“霍府呢?”
我順手從水中撈了一串葡萄出來吃,李妍看到剛纔的一幕應當挺高興。不過可真是對不住她,看到我這副模樣,她恐怕又高興不起來了。我這小我荒涼戈壁中長大的,不敷柔滑矜貴,這些傷不著我。
維姬的身份今非昔比,固然出身卑賤,可畢竟現在已經是堂堂光祿大夫的如夫人。合座的歌舞伎,江夫人不點,卻恰好點了維姬,諷刺我們當日堂上爭霍去病的一幕,也藉此熱誠維姬。
我笑搖點頭:“她們怕的是去病,或許……另有李夫人。去病的脾氣你應當聽聞過一二了,這幾小我固然是文官的夫人,她們的夫君並不歸去病統轄,可陛下重武輕文,她們畢竟不敢拿夫君的出息性命做賭注和我負氣,而我……”我冷哼一聲:“本日必將是一場鴻門宴,歸正服軟也不成能有退路,那我也不消再客氣,乾脆把這些小鬼嚇走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