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合著曲子,低聲翻唱:
固然匈奴雄師吃了敗仗,可淺顯老百姓的餬口卻要持續,牛羊還是奔馳在藍天下,集市也還是熱烈著。漢人、匈奴人和西域各國的人會聚在此,也還是為生存而馳驅。
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婦無色彩;
一個已經有幾分醉意的匈奴男人趴在案上,斷斷續續地哼唱:“失我焉……焉支山,使……使我嫁婦無色彩;亡我祁連……連山,使我家畜不……不蕃息。”唱到哀把柄,語聲哽咽,淚水混著酒水落在桌上。
伊稚斜替宅兆清理荒草,用手一把把將亂草拔去。他身後的侍從當即上前,半跪著說:“單於,我們來做吧!”伊稚斜沉默地揮了動手,兩個侍從相互對視一眼,都又退回原處。
伊稚斜還未開口,目達朵冷哼一聲:“當然能夠,必然要割了他們的腦袋。”
我眯著雙眼看向落日:阿爹,你能夠放心我了,這小我在身邊,我還真連哭的時候都不太輕易找到。
他笑道:“恐怕是表情變了,那我們用完飯就繞道趕回軍中。”
街上又一個匈奴男人叫道:“你們有兩小我,我們也再出一小我,不欺負你,你在我們中間隨便挑。”街上的匈奴人都齊齊慷慨應諾,毫不害怕存亡。
於順滿麵愧色地看了眼陳禮,陳禮驀地指著我,對著街上的世人大呼道:“她,她剛纔也罵了匈奴,是她先說的,她誇獎霍去病,我不過隨口跟了幾句。”
我側頭看向他:“如果是匈奴人呢?”
霍去病丟了半片金葉子,脫手豪闊,引得世人都看向我們,我忙拉著他拜彆,他低聲問:“那小我在唱甚麼?”
霍去病看向陳禮,淡淡道:“傳聞隴西成紀著名將懦夫,戰國時,秦國馳名將李信,趙國馳名將李牧,漢初馳名將廣武君李左車,今有飛將軍李廣。成紀後輩在軍中名聲甚佳,本日倒是看到一個彆樣的成紀後輩。”
我輕歎一聲:“本來應當穿漢家衣裙的,可龜茲的衣裙配有麵紗。”看了眼他的打扮:“不過有你就夠了。”
霍去病笑撓了撓頭,打量著墓碑上的字:“你父親是匈奴人?”
霍去病笑起來:“如果不是剛好攔住了你驚駭見的人,你恐怕比誰都歡暢看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