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挽著他的胳膊,身子半吊在他的身上,隻用一隻腳一跳一跳地走著:“背書背得不耐煩,太子恰好找我來玩,我就來了。剛纔為甚麼閼氏要靠在你身上哭?太子為甚麼那麼活力?”
“一半一半,你講的天子、單於,大漢、匈奴的事情我聽懂了,可我還是不懂於單為甚麼那麼活力,轉頭我再漸漸揣摩,我會勸於單不要活力。阿爹,你讓我背那些書冊,是不是不想讓我隻做花?”
自從大婚後,你對王妃的寵嬖全部草原都曉得,我因為不想讓你難堪,以是決計奉迎王妃,可你又是為何?莫非真如於單所說,你對王妃各式心疼隻因為王妃的阿爹重兵在握?或因為你隻想讓她歡暢,所以是否是你喜好的髮髻底子不首要?我鬱鬱地看著火線,冇甚麼精力地說:“你也假模假式,明顯不喜好王妃梳漢人髮髻,卻說喜好。”
“你不講,我更不成能懂,你不是老說我不通情麵嗎?現在恰是你現身教我的機遇呀!”
我搖了搖阿爹的胳膊,抬頭看著他道:“我不做嬌柔的花,我要做高大的樹,不會讓人欺負。”
我苦衷重重地走到帳篷旁,耳邊響起於單說的話,遊移著冇有出來。
“等我們回到中原,你長大時再來問我。”阿爹牽著我站起,“回吧!明天要做的功課一點兒都不準差,不然休想用飯。”
阿爹拍了下我的背說:“《詩經》還是讀懂了,我們相互贈送的雖不是芍藥,但意義是一樣的。”
於單笑說:“父王說來歲我能夠娶妻,問我右賢王的女兒可好。我想和父王說,讓你做我的王妃。”
我俄然站起,深吸一口氣,凝睇著東方初升的太陽,一向憋到胸口疼痛,才緩緩吐出。
我冷靜想了會兒,俄然一喜:“等於單做了單於,閼氏是不是能夠嫁給你?”
於單牽著我手,邊跑邊道:“她既然嫁給了父王,早就是匈奴人了。”
“就她在各個帳篷間自出自入慣了,兵士見了她也未幾管。除了她,另有誰能悄無聲氣地在外偷看?”伊稚斜走到案前坐下,又拿起了竹冊。
我笑著反問:“但是你孃親冇有到處玩呀!我看她很少笑,彷彿不如何歡愉。漢人的書上早寫了,就是貴為國君,還是不能為所欲為。”
阿爹輕聲笑起來:“為甚麼?該從大處說,還是從小處說?”他固然在笑,可我卻聽得有些驚駭,往他身邊靠了靠,頭埋在他的膝蓋上。
阿爹看我凝神思考,問道:“聽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