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千飛騎出朝歌,號令搖旗擂鼓鑼;步隊不齊叫難支,行人鼓掌笑嗬嗬。”
“方家兄弟反朝歌,殿下目前出收羅;慢道婦人掉長舌,天心已去奈伊何?”
話說浩繁文武,見反了方弼、方相,大驚失容;獨黃飛虎若為不知。亞比擬乾近前曰:“黃大人!方弼反了,大報酬何獨無一言?”黃飛虎答曰:“可惜文武並無一名似方弼二人的。方弼乃一莽漢,倘知不忍國母負屈,太子枉死;自知卑小,不敢諫君,故此揹負二位殿下去了。若聖旨追逐返來,殿下必死無疑,忠良儘遭殛斃。此事明知有死無生,隻是迫於一腔忠義,故造此罪孽,然情甚可矜。”
且言黃飛虎對周紀曰,“殷破敗來領兵符,調叁千飛騎追逐殿下;你明日五更,把左哨疾病朽邁脆弱不堪的,點叁千與他。”周紀領命。次早五更,殷、雷二將等出兵符,周紀下教場,令左哨點叁千飛騎,發與殷、雷二將領去。二將觀之,皆老弱不堪疾病之卒。又不敢違令,隻得領人馬出南門而去。一聲炮響,催動叁軍,那老弱疾病之兵,如何行得快?急得二將冇何如,隨軍征進。有詩為證:
方弼、方相瞥見如此苦情痛切,二人叫一聲:“苦殺人也!”淚如雨下。黃飛虎瞥見方弼有這等忠心,自是不忍見,甚是淒惶。乃含淚叫:“方弼不必哭泣,二位殿下不必悲傷,此事唯有我五人共知,如有漏,我舉族不保。方弼過來,保殿下往東魯見薑桓楚,方相你去見南伯侯鄂崇禹,就言:‘我在半途,放殿下往東魯。’傳與他:‘救他兩路調兵,靖奸洗冤。’我黃飛虎當時自有處治。”方弼曰:“我弟兄二人本日早朝,不知有此異事,臨朝保駕,未曾帶有盤費;現在欲分頭往東南二路去,這事怎了?”飛虎曰:“此事你我俱未曾辦理。”飛虎深思半晌曰:“可將我內懸寶拿去,前程貨賣,權作盤費。上有金鑲,代價百金,二位殿下前程保重!方弼、方相你兄弟當宜用心,其功不小,臣回宮覆命。”飛虎上騎,回朝歌進城。光陰色已暮,百官尚在午門。黃飛虎下騎,比乾曰:“黃將軍如何了。”黃飛虎曰:“追逐不上,隻得回旨。”百官大喜。
百官未及答言,隻聽得殿後奔逐之聲,眾官正看,隻見晁田兄弟二人,按寶劍進殿媒介曰:“各位大人!二位殿下,可曾往九間殿來?”黃飛虎曰:“二位殿下方上殿哭訴冤枉,國母屈勘受誅,又欲賜死太子;有鎮殿將軍方弼、方相聞聲,不忍沉冤,把二位殿下揹負,反出都城,去尚未遠。你既奉天子旨意,速去拿回,以正國法。”晁田、晁雷聽得是方弼、方相反了,駭得魂不附體。話說那方弼身長一丈六尺,方相身長一丈四尺,晁田兄弟怎敢惹他?一拳也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