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皇後聽罷,放聲大哭道:“冤哉冤哉!是那一個奸賊肇事,作害我這個不赦的罪名。不幸數載宮闈,克勤克儉,夙興夜寐,何敢輕為妄作,有忝姆訓。今皇上不察來源,將我拿送西宮,存亡未保。”薑後悲哀號泣,淚下沾襟。奉禦官同薑厥後至西宮,黃貴妃將旨意放在上首,尊其國法。薑皇後跪而言曰:“我薑氏素秉忠良,皇天後上可鑒我心,今不幸遭人讒諂,望乞賢妃鑒我常日所為,替奴作主,雪此冤枉。”
薑皇後奏罷,推卻畢,上輦遠宮。
紂皇驚並且怒,駕至大殿升座;文武朝賀畢,百官不知其故。王曰:“宣武成王黃飛虎、亞比擬乾。”二臣隨即出班俯伏稱臣。紂皇曰:“二卿!本日升殿,異事非常。”比乾曰:“有何異事?”王曰:“分宮樓有一刺客,執劍刺朕,不知何人所使?”黃飛虎聽言大驚,忙問曰:“昨夜是那一員官宿殿?”內有一人,乃是封神榜上馳名的,官拜總兵,姓魯名雄、出班拜伏道:“是臣宿殿,並無特工。此人莫非五更隨百官混入分宮樓內,故有此異變。”黃飛虎叮嚀:“把刺客推來。”眾官將刺客拖到滴水之前。天子傳旨:“誰與朕勘問明白?回旨。”班中閃出一人,奏稱:“臣費仲鄙人,勘問回旨。”看官,費仲原非問官。此乃做成騙局,讒諂薑皇後的,恐怕彆人審出真情,故此費仲討去勘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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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罷,深思恐憂。我想起來:“薑皇後乃主上德配,他的父親,乃東伯侯薑桓楚,鎮於東魯,雄兵百萬,麾下大將千員,宗子薑文煥又勇冠叁軍,力敵萬夫,怎的惹得他?如有差誤,其害非小。若遊移不可,他又是天子寵妃;如果以記恨,或枕邊私語,或酒後讒言,吾死無葬身之地矣!”心下遲疑,坐臥不安,如芒刺背,深思整天,並無一籌可展,半策可施。
次日,天子設朝,但見擺佈奉禦,保駕出壽仙宮;鑾輿過聖德殿,至分宮樓,紅燈簇簇,香氣氤氳。正行之間,分宮樓門角旁,一人身高丈四,頭帶紮巾,手執寶劍,行如虎狼。大喝一聲,叫曰:“昏君無道,荒淫酒色:吾奉主母之命,刺殺昏君,庶成湯天下,不失與彆人,可保吾主為君也。”一劍劈來,兩邊有多少保駕官;此人未近前時,已被眾官所獲。繩纏索縛,拿近前來,跪在地下。
妲己忍氣吞聲,拜謝出宮,滿麵羞慚,悶悶回宮。時有鯀捐接住妲己,口稱:“娘娘。”妲己進宮,坐在繡墩之上,長歎一聲。鯀捐曰:“娘娘本日朝正宮而回,為何短歎長歎?”妲己切齒曰:“我乃天子之寵妃,薑後自恃原配,對黃、楊二貴妃熱誠我不堪,此恨如何不報?”鯀捐曰:“主公前日親許娘娘為正宮,何愁不能抨擊?”妲己曰:“固然許我,但薑後現在,如何做得?必得一奇計,害了薑後,方得妥貼。不然,百官也不平,還是諫諍而不寧,怎得安然?你有何計可行?其福亦自不淺!”鯀捐曰:“我等俱係女流,況奴婢不過一侍婢耳,有甚深謀遠慮。依婢之意,不若召一外臣計議方妥。”妲己沉吟半響曰:“外官如何召得出去?況耳目甚眾,又非親信之人,如何使得?”鯀捐曰:“明日天子幸禦花圃,娘娘暗傳懿旨,宣中諫大夫費仲到宮;待奴婢叮嚀他,定一奇策。若害了薑皇後,許他官居顯位,爵祿加增;他素有才名,自當用心,萬無一失。”妲己曰:“此計雖妙,恐彼不肯,何如?”鯀捐曰:“此人亦係主公寵臣,言聽計從。況娘娘進宮,也是他保舉,奴婢知他必肯極力。”妲己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