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皇後坐穩了，拉太高陽的手，悄悄拍著，欣喜道：“你能來看母後，母後內心就安穩了。”

李恪拉著高陽往外走，嘴角一向翹著：“那歸去讓錦奴給你燉點補品……高陽，彆驚駭，我返來了，今後如果再走，我也帶上你……我們就呆一塊兒，一輩子。”

房遺直一驚，當下道：“吳王纔回京，不先去覲見陛下？”

李恪也不敢勉強，隻一遍各處承認弊端，不是“對不起”，隻是“我的錯”，直說到聲音沙啞，還在一遍各處反覆。

“你還背《將腫子》……”高陽眼眶裡的眼淚悄無聲氣地落到了衣衿上，打出一朵水花，“你是要奉告我‘人言可畏’。”

李恪衝房遺直揮了揮手，道：“你不曉得，我當日離京就放心不下高陽，現在返來了，自是該去看看她。”他責備地看了眼房遺直，道：“我還冇怪你呢，承諾我時好好的，成果我在益州就接到動靜說高陽削髮了。”

錦奴從外頭走出去，悄悄站到高陽身後，傾身道：“公主，吳王在內裡。”

“聽聞吳王回京，特來相見。”房遺直迎上去，笑道。

房遺直襬了擺手，也打趣道：“吳王上了疆場，立下累累軍功，但是變得更威武了啊。”

李恪的身子就是一僵，下一秒，抱著高陽的手臂就又緊了緊：“三哥返來了，高陽連一眼都不看就趕三哥走，也太狠心了。”

高陽有些高興地彎了彎嘴角，站到一個蒲團前，側頭看著也走過來的李恪。李恪身側的手握住高陽的手，一用力，兩人便跪了下去。李恪看著上麵的牌位，誠心道：“母親，我也喚您一聲母親。我曉得，您如果活著，怕是要恨我、怨我，但高陽敢和我一起跪在這裡，我便也不驚駭了。”

“是啊。”長孫皇後垂憐地看著高陽，道，“高陽啊，母後實在也同意你父皇的決定，母後生的孩子，各個都不堪大用……實在老早之前，你父皇就跟我說過，統統皇子中，就吳王類他。”

想到高陽，李恪內心就想長了草似的，恨不得立馬去公主府見她，當下對房遺直道：“我纔回京，現在就想著去見見高陽，現在的鎮國公主。我就反麵你多說了，過幾日得了閒，再請你去我府上一聚啊。”

清冷的大殿裡，李恪前腳出來，待瞥見高陽肥胖的背影，心就揪起來了。他一把把手裡的頭盔扔到了一邊，就上前從背後擁住了高陽，喃喃道：“高陽，我返來了。”

李恪看了眼暮色四合的天氣，眉頭皺得愈發緊了：“多晚？半夜還是整晚整晚不睡？”他掃了眼支支吾吾的錦奴，大踏步走了出來：“算了，我還是得看一眼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