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李世民終究下了召回廢太子承乾的聖旨。
李世民狠狠舒了一口氣,勉強壓下心底的火氣,轉而對李恪道:“但是,承乾和高陽的乾係也從小就不好,這也是你曉得的,如許,你還要請奏嗎?”
李恪開闊蕩地答道:“若說兒臣冇有當太子之心,恐怕兒臣本身都不信賴。”
房遺直冇像之前那樣笑看高陽,隻矜持地推讓道:“鄙人是奉吳王之名,吳王恐長安事情,會讓公主吃驚。”
但李恪的摺子寫得實在詳確,他的確是看準了長孫無忌已死、不能回嘴,把長孫無忌的黑汗青全拉出來遛了一圈。當年承乾哭訴過的,他直接寫上證據落了實,把承乾塑形成了被奸臣讒諂逼迫的受害人。恰好當年的長孫無忌真不潔淨,現在的晉王一黨本身難保,誰也不敢站出來果斷地辯駁李恪說,長孫無忌冇乾過這些。
甘露殿
李世民眯了眯眼:“那件事……你也傳聞了?是高陽奉告你的?”
李恪眯了眯眼,完整轉過甚去看向鞦韆上的高陽,嘴裡噙著一抹莫測的笑意,安撫道:“不必擔憂,自有後招。”
“不管是魏王還是晉王,如果他們當上太子,將來為皇,高陽……”李恪的聲音微微沉重道,“高陽現在,有父皇撐腰,又有我關照著,心機純真,脾氣卻又高傲剛強。魏王氣度不寬,晉王又因那件事,怕是完整恨上高陽了……我不放心。”
動靜傳來,就連道觀裡唸佛的高陽都驚得冇了讀經的表情。她端坐道觀中,沉著氣等動靜。高陽清楚,這些事,她還冇資格去插手,就算是要討情也不是現在。
房遺直也信,但還是不免擔憂:“但是,其他大臣卻能夠會被說動。”
房遺直滿心後代情長被這一問都放諸腦後了,當下道:“確有大事。”他看著李恪,當真道:“吳王對陛下立太子之事,可有掌控?”
李世民一身朝服尚未脫下,端坐上首,便是對著上麵站著的李恪問道:“恪兒,你是至心想讓承乾返來當太子?”
立政殿裡聽聞此事的長孫皇後當場淚流滿麵,她顧不上以往的端莊姿勢,的確是欣喜若狂地命人重修東宮,又給她眼裡高陽和李恪這兩個較著出了大力的功臣賜了一堆犒賞。她的這番行動,直接讓魏王泰失了明智。
四字一出,全部朝堂都靜了。
“遺直?”李恪嘴角含笑地走過來,坐到了房遺直麵前。
複立太子!
高陽挑了挑眉,沉聲道:“請他出去。”
房遺直見狀,內心就是必然,暗歎本身調劑戰略公然是對的。他和公主本就不熟,之前他決計靠近隻會讓公主警戒惡感,現在以誠相待,公然就少了防備。可見之前的他自誇聰明,實在也是個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