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動了動嘴唇,半晌,才歎了口氣道:“三哥明天真的冇甚麼事要和我說嗎?”
“扯謊!”高陽痛斥道,“前日我府中來人辦理時,他都是在的,本日便不見了?說,是不是用心敷衍於我?”
“是!是!”聞言,庶戒大喜,哪還顧得上之前之事,忙不迭地連續串應下。
她端坐馬車中,自是不知,那吐蕃的來使竟是在路過她的馬車時又再三行了大禮。這一番景象直讓那做歡迎的官吏心下感慨:“到底是公主,這氣度、胸懷……”
高陽一愣,這件事朝堂上鬨得很凶,固然還冇定論,但她也是略有耳聞的,現在李恪這麼一說,她內心也不免有些憂愁:“母後不是和父皇說過,把你留在都城嗎?這事如何又鬨起來了?”
高陽把他的神采都看在眼裡,內心便有了計算,隻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就直接威脅道:“這是皇家的寺院,我是大唐的公主,你不過是個無權無勢的和尚……你當真要為了辯機,惹我不快?我要讓你在這裡呆不下去,帶走辯機的人也不見得會拉你一把。”
聽著高陽的話,即便冇有半點本色的感化,李恪內心也安撫了很多,語氣輕巧道:“到時再看吧。不過,高陽你這麼晚來找我究竟是甚麼事?”
“吳王府?”高陽驚奇道,“冇看錯?”
“哪有甚麼功德?”李恪搖了點頭,走到一邊坐下,“我另有甚麼功德?說不得過不久我就得分開長安,去益州到差了,這還是功德?”
那官吏能認出高陽的馬車,天然也是有幾分眼力勁兒的,從速把事情說了個清楚:“公主殿下,這是吐蕃讚普派來為陛下祝壽的使團,偶然衝犯公主車架。”
高陽不悅地挑了挑眉,問道:“辯機呢?想來你也曉得我是誰,以及我做甚麼過來,奉告我,辯機呢?”
“哼。”高陽嘲笑了一聲,“不知?我見你也一定與辯機有甚麼同門之誼,何必為了他惹我不快?”
那和尚神采一動,在聽到辯機的名字時,神采變得有些古怪,麵對高陽的問話,他雙手合十,道:“貧僧庶戒。”
高陽久居上位,周身氣度豈是普通人能有的?她一生機,聲音乃至都未高上一點,庶戒便已被那氣勢壓的額角冒汗了,的確不敢直視高陽的肝火,當下便顫著聲道:“是昨日,有人來見辯機,於禪房密聊了好久,以後辯機便跟著他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