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來歲的少年手足無措地站在一邊,昔日裡哄著高陽歡暢的話現在是一句都說不出來了。伶牙俐齒、能和太子打上無數口水仗的吳王,成了鋸嘴的葫蘆。
李恪不知從哪生出了一股子火氣,見她回身要走,猛地就伸手抓住了高陽的胳膊,把人拉了過來,低著頭,死死看著高陽,一言不發。
高陽被逗樂了:“好吧,我不奉告楊妃娘娘,但你得奉告我你剛纔去哪兒了?我都冇見著你。”
言罷,他就急吼吼地要去擄高陽的袖子。
兩人相顧無言。
看著高陽那氣惱的小臉,李恪的嘴唇動了動,說話的聲音低得似是在自言自語:“實在,你也是感覺太子冇有哪點比我好的……但是,你為甚麼不說?是不是因為……我不是你母後生的?”
李恪接了帕子,才抹上臉,就聽到這打趣的話,當下拱手作揖道:“好mm,快饒了我吧,可不能奉告我母親!”
李恪從速跟上,曉得這是高陽要替他諱飾呢,當下伏小做低要替她抿了粉,掩去眼角的陳跡。反是高陽見他拿起粉撲子,嚇了一跳,詫異道:“三哥,你竟會這個?”
李恪和她大眼瞪小眼,對峙著。
李恪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動了動嘴唇,倒是冇說出話來。高陽也不在乎他回不答覆,隻盯著他的眼睛,眼睛眨也不眨,像是要看進貳內心去。她的聲音更加輕緩了,身子也更加靠近了,呼吸間的氣味似在李恪耳畔:“你也想去上朝,對不對?……你但願跟在父皇身後的阿誰,不是承乾,是你……對不對?!”
“去哪兒了?”高陽背動手,傾過身去,半眯著眼,刨根究底道,“必定不是去見楊妃娘娘了,也冇去見我母後,你又跑的滿頭汗,去的處所絕對不近……快!奉告我,去哪個好處所玩了?坦白從寬哦!”
她的心機,李恪是半點不知。看著高陽白著臉,身子顫了顫,明智回籠的他,內心猛地就生出了慚愧,煩惱地扶著高陽坐下:“都怪我!快讓我看看,傷著了冇有?”
可李恪實在是剛強,高陽掙了半晌,也不見他鬆一鬆,心下一時候又是氣惱、又是委曲。她穿越以來,何時受過如許的委曲?內心頭氣勁兒上來,當下抬了頭,紅著眼眶,瞪了歸去。
“你杵那兒做甚麼呢?我這兒頂梁的柱子可夠了,未幾你這一個!”她這話,較著話裡有話。
高陽下認識地搖了點頭,緊接著便在李恪亮起來的眼神裡僵住了行動。她昂首看了眼尚顯稚嫩的少年,心內裡亂糟糟的。半晌,她才艱钜地低吼了一聲:“我是感覺你比太子強,又如何樣?”吼完,她驚奇地往殿外看了看,待瞥見冇有轟動內裡的宮人,才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