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醫看了眼床上神采慘白的高陽公主,眉頭皺得死緊,左手換右手,連把了兩三回脈,嘴巴閉得比蚌殼還緊,就是不說一句放心的話。
“哎呀,硬氣啊!”承乾起步跟上,嘴裡說道,“難怪敢和父皇耍脾氣!”
可承乾卻還嫌不敷解氣,回身指了指不遠處的立政殿,道:“你是要去我母後那兒吧?你真有本領,就彆去啊!敢和父皇耍脾氣,倒是曉得要扒著我母後的大腿了?你生母呢?高陽,你好本領!我都做不到呢。”
承乾的神采更加丟臉了:“你知不曉得你是誰?你知不曉得天高地厚?”
“那我讓你開解一下高陽,她如何?”李世民有些怠倦地按了按眉間,問道,“她本日表情好些了嗎?”
太子承乾正跪在殿外,殿內長孫皇後紅著眼睛坐在床沿上,一邊緊緊握著高陽的手,一邊忐忑地看著太醫評脈。
高陽一看他那神采,內心那離譜的猜想就落實了七八分,當下就皺了眉,低聲道:“你這會兒到不美意義開口了?那剛纔如何就說得出口了?”
高陽氣得太陽穴一陣突突,腳下竟是有些站不住,扶著一旁的柱子就直吸氣,瞪著太子承乾,一時候竟是再也說不出話來。
承乾微微傾過身,有些諱飾地說道:“你宮裡不是有個叫稱心的小傢夥嗎?”
李世民的心一沉,跨過門檻,就往床邊走去,嘴裡扣問道:“傷了元氣會如何?”
承乾被她眼裡的冷意嚇了一跳,緊接著就聽高陽嘲笑了一聲,道:“太子看得起我,問我要小我,按理也不能不給,但實在不巧的很,阿誰叫稱心的小寺人福薄,前兩天身子就不舒暢,我看他這病蹊蹺,得挪出去養養,怕是去不得東宮了。”
皇後的立政殿現在忙成了一團,宮女寺人忙進忙出,統統人的心都揪著。
高陽穿過花圃,上了長廊,剛轉過彎,就瞥見太子承乾正站在長廊的柱子旁,較著是在等著她呢。
此話一出,統統人的心總算定了定。李世民揮了揮手,表示太醫去開藥,便是坐到了皇後身邊,細細看了看床上的高陽,臉沉如水,也不知再想些甚麼。剛放下心的世人,又在李世民陰沉的氣場裡提起了心,就連長孫皇後都幾番想要開口說些甚麼,但終究還是閉了嘴。
“甚麼心頭血?!”一腳剛跨出去的李世民就聞聲這一句,心肝都顫了,他整小我歪了歪,被一旁的李恪扶住,緊接著就瞪著眼看向太醫道:“你給朕說清楚,高陽現在究竟如何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