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虛保持著一手在上捧著她頭，一手摟著她腰的姿式，但是她的身影早就消逝得無影無蹤。

午後，蟬鳴唧唧，荷香清雅劈麵襲來，蘇千媚側臥在長榻上小憩，頭枕著李若虛的雙腿，她展開眼睛，迷濛地望著他，而他正放動手中書冊，以指輕捋她額間的碎髮，再俯身柔聲問道：“既然醒了，想想等一會兒想做甚麼消遣，瞧本日可貴無雨，要不與我一同盪舟去遊湖？”

四周蒼茫一片，甚麼也冇有，蘇千媚單獨一人，站在最中間的處所，她蹲下來，頭埋在膝蓋上，她在這裡，等了好久好久，都冇有人來找她，直到她漸漸的，越來越衰弱，她感覺本身將近消逝，身材縮小了，認識也消逝了，整小我化成一團藐小光球，忽明忽滅。

“好，我信賴你。”她連冇有今後了，也不想說出口，就迷戀如許的相處氛圍，與他平和地話家常。

“嗯。”她冇有多想地應了一聲，“每天都如許，很好，很舒暢。”

“你擺明要欺負我嘛！”她閉著眼睛，哭泣地說著。

她彆過臉，眼淚沿著臉頰往下掉，彷彿一串珍珠，飄零在半空中。

“那是天然。”她支著頭，思慮半晌，才又接著說，“喜好一小我，患得患失，哪能夠不驚駭？隻是藏得好或不好的彆離罷了。”

“我也喜好你對我壞的模樣，因為我不是英勇的人，你不壞，不推著我往前走，我連一點前行的勇氣也冇有。”在消逝前，她俄然展開眼睛，“我有冇有跟你說過，我愛……”

“是，冇有人像你這般對我了。”她苦澀地說，“但是，我又能如何辦？我還能如何辦？”

“如果我不肯意呢？”他低下頭來，冷著聲問她，“我就是不想健忘妳，妳如何能夠這麼無私，如何能夠率性成如許，是我凡事太由著妳，妳才如此膽小妄為的，是不是？”

他擁著她，兩隻蟲從高空邊扭轉邊失速地往下墜落，他在她臉邊，沉聲地說道：“妳彆想逃離我的身邊，休想，妳如何敢？妳永久是我的。”

他不敢說話，怕一開口，讓她發覺到非常，怕真的給她承諾今後，她就能放心腸走，心中再也冇有任何遺憾與牽掛。

“誠如妳所想，我是一個軟弱的人，緣何妳不能一向固固執，留在我身邊庇護我？”他鼻尖對著她的鼻子，一手緊扣住她的後腦勺，壓得她有些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