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氛圍太好了，如果順著他的話說下去，結成一個小小的商定，能在將來讓他有個暖和的念想，不至於自暴自棄，也算是功德了。以是雁翎不忍心突破這個願景。

實際上，修煉到中層的賀見霜在武林已經少有人能對抗。他卻仍然不要命地往上修煉，做這麼多，莫非就是為了有實足的掌控，去奪回楚逸衡身邊的莫蕊？

縱萬劫不複――俱往矣。

如果從冇打仗過還好說，打仗了以後，她如何看，都難以設想賀見霜終究為了一個女人完整黑化，乃至猖獗到要放棄本身生命的模樣。

雁翎哦了一聲。賀見霜苗條有力的手指工緻地用生火石頭摩擦了幾下，火星騰躍，燃亮了枯木，金黃色的火焰很快就生起來了，騰躍的火光讓冰冷的氛圍變得暖烘烘的，還賜與了烏黑的山洞一絲光亮，不至於兩手一爭光。

賀見霜定定地凝睇了她的雙眼一會兒，忽地悄悄一笑，火光下，眼神可貴地和順，轉頭看向雨幕：“既然如許，如有機遇，你能夠隨我一起去看一下。由我來當你的領導，也不是不成能的事情。”

賀見霜不測道：“但是，檀州與西域間隔並不是很遠，如何會冇有機遇呢？”

一半是光，一半是暗，亦正亦邪，捉摸不定，不肯揭示至心，薄情而明智，油滑又天真，仁慈與險惡合為一體。這麼一考慮，還真的有點像。

雁翎驚奇地說：“這些東西是你留下的嗎？”

不過，現在想這麼多，也於事無補。雁翎籲了口氣，揚起了一個笑，順著賀見霜的話說了下去：“好呀，我們說好了，今後必然要一起去一趟西域，你要帶我吃很多本地的小吃，還得賣力帶著我，把西域玩個底朝天！”

春末的第一場雨以滂湃之勢，在六合間拉開了澎湃的雨幕。遠方的天涯烏雲壓頂，有雷光隱現，如蟠龍上天。

“四月二十三。”

枯枝燃燒時偶爾傳來一兩聲爆響，相顧無言。

他自小就不信天命，隻信奉凡事都要本身去爭奪。待人接物，亦有幾層防地。冇進入他防地內的東西，哪怕再好，他也提不起興趣去拿。但如果某樣東西穿透了他的重重防地，終究被他認定了是本身的，那麼，哪怕要支出統統代價，他都會去篡奪、占有它，哪怕毀掉，也毫不會讓它落入彆人之手。

雁翎笑著說：“我俄然感覺你的眼睛很都雅，有一點兒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