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白腳步頓了頓,覺著兩人你一言我一句吵得他頭疼,不由得加快了步子,本覺得遲早要被攔下,冇想到身後先一步傳來熟諳的降落的嗓音:“你去哪?”
不及細想,帷幔中傳來一陣簌簌聲響,彷彿有人發覺到了顧少白的存在,氛圍一時凜冽如割,堆在寧湖衣腳邊的衣物動了動,突地從底下伸出一條粗長蛇尾,揮動著襲向顧少白,毫不包涵地將顧少白的身材打得支離破裂。
顧少白懵了,不知如何麵對,因而一動不動僵在原地。但是令人遺憾的是並未再進一步,寧湖衣雙眉緊蹙,挺直的脊背瞬息軟倒下去,頭一歪,又吐出一口血來,跟著雙眸緊閉,彷彿又不省人事了。
看看枕在本身腿上麵無赤色的人,在看看本身的手,顧少白感覺這雙手還是不要的好。他竟然親手救起了三番兩次暗害本身的人,就在海中與他了斷統統,豈不解氣?但是救了人上來已經有病了,如果這會兒再弄死他,是不是愈病發得不清了?
顧少白默立一旁不言不語,覺著寧湖衣的視野始終黏在他臉上。待聽到妙心叫喚“村莊不見了”,忽地皺了皺眉,對著妙心妙音身後虛虛一指,奇道:“村莊不就在前麵?”
空曠的山穀杳無火食,隻一片半人高的富強野草,零散裝點著幾朵長成宮燈模樣的小花,披髮著溫和的白光,似與漫天星子遙相照應。
如何能夠?顧少白駭然,莫非被心魔膠葛的不是寧湖衣,而是他本身?可他修行光陰尚短又了無牽掛,那裡來的心魔呢?
寧湖衣……寧湖衣呢?!顧少白慌了,奮力在水中揮動動手臂四周搜尋,瞥見不遠處毫無知覺地隨波逐流的人,心絃一鬆,隨即又憤怒起來,他夠不著!
顧少白跪趴在地,胸口早已不再疼痛。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非常情素。遺落的法器就在他手邊,但是再要舉起它去對於寧湖衣,心力已是萬分交瘁。合法怔忪之時,耳畔傳來一聲悶哼,埋在雪中的人麵如金紙,呼吸短促,彷彿傷重冇法接受,放動手臂按上胸膛,跟著身形有力地晃了晃,噗地噴出一口血來,看也冇看顧少白,一頭栽倒在地。
顧少白仰著頭看寧湖衣跌到,撐在地上的手指不自發地緊了緊。與此同時,湖麵水波急顫,全部島開端閒逛起來,不竭往下淪陷,伴著龐大的“哢哢”聲,陰霾的天空呈現了無數裂縫,一點點剝落,這個處所要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