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絲溺斃而入,妙心一愣,縛蠱絲的氣味讓他本能地退避三舍,下認識地回身逃開數丈,何如蠱絲的另一頭還牽在寧湖衣手中,躲閃間手腳一僵,四肢被細不成察的蠱絲束起,再也轉動不得。
本想逗逗他,不想討了個敗興。寧湖衣也不惱,擺擺手讓顧少白坐下,指著結界外的肖無明道:“此子自言姓肖,寒微俗家名亦姓肖。”
妙音長長歎了一聲,似才從夢中復甦,扭著脖子鬆了鬆筋骨,待舒坦了,這纔不緊不慢地抬起手,一掌將掠直身側的肖無明擊退回了原地。
封印消弭結束,妙心悶哼一聲,眉頭一皺,緊閉的雙目頃刻大睜,暴露赤紅的瞳孔和烏黑的眼白,未曾遊移,雙臂一拍倏忽暴起,仰天怒號一聲,震得結界都抖了三抖,卻還不滿足,腳下重重一跺,飛身而起,冇頭冇腦地隨風奔馳躥跳,以此來宣泄似要破胸而出的盪漾之感。
似是早就推測如此,寧湖衣安閒起家,抬起的指間模糊收回孱羸的熒光,似月色流淌,恰是柳家不過傳的秘寶――專克蠱屍的縛蠱絲。
不消她言明,寧湖衣已是會心,淡淡一笑,揮掌送出一道金光,替遠處昏死在地的妙心也解了封印。
叫聲帶著靈力,更有殺伐之氣匿藏此中。顧少白被叫聲攝住,僵在原地,明知不成聽任不管,卻提不起一根手指,直到寧湖衣在他耳畔擊了一掌,這纔將他驚醒。
那尖叫起先是童音,還帶著點兒奶氣,到半途愈發淒厲,渾糊得辨不清是人是鬼,直鑽入耳中,聽得人振聾發聵,肺腑都模糊作痛。
而關於鬼修,他是如許設定的:跳脫循環,世代為鬼,即便修為再高也冇法撼動人間一分一毫,又因壽數永久,為凡人不容,是以避世不出,唯有男主的金手指可破。寧湖衣又不是男主,如何會和鬼修扯上乾係?乃至還學會了柳家的絕學,莫非他是柳家的先人?
迷惑間顧少白站了起來,微微傾身想將疑似蠱屍的妙心妙音兩人看得更清楚些,被寧湖衣橫手擋住。
妙心不管不顧地掙紮起來。隻不過他越掙紮,蠱絲亮光越盛,如此好久,妙心麵上駭人的鬼相終究褪去,靈台也規複了腐敗,轉過身愣愣地看了寧湖衣一眼,腿一軟,跪下昂首稱臣:“仆人。”
將這一幕儘收眼底的顧少白駭怪不已。銀絲、屍斑、血瞳,加上不流血的屍身、額頭的蛛印,這不是巫蠱世家柳家的家傳絕學嵇山蠱禦術麼?傳說嵇山柳家一族都是鬼修,他記得男主的後宮之一就有個姓柳的鬼修妹子,被情愛蒙了眼,將族中世代鎮守的三界珍寶罔替書拱手相讓,繼而讓男主發明瞭一個關乎天道的大詭計,自此走上了逆天的門路。要說男主有冇有勝利,當然勝利了,至於詭計到底是甚麼,綱領中含混帶過了,換句話說就是連他這個作者都冇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