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妙音驀地一愣,難不成這纔是仆人的目標?暗自揣摩了一陣,彷彿有些回過味來了,也不管猜冇猜對,當場一倒,滾到顧少白腳邊不幸兮兮地要求道:“少白公子我們錯了,求仆人饒了我們吧!”
不消他說,步輦外的妙心妙音已然吃了苦頭。幾刻前寧湖衣用傘擋下肖無明的雷咒,又促狹地將雷咒彈回,兩人滿覺得肖無明這下該自食其果了,正喜滋滋地等著看好戲,未想巨雷行到一半一分為三,一股直衝肖無明而去,另兩股拐了個彎,不長眼睛地朝著他們襲來。
兩人本覺得肖無明以神通見長,便揪著這點幾次擾亂他作法,肖無明看破後嘲笑一聲,兩掌一合從掌心召出一把兩尺多長的木劍來,旋身以劍招相抗。
步輦非常寬廣,由四個半人高的白玉偶人所抬,非常穩妥。寧湖衣拽著顧少白坐下,指了指遠處苦戰正酣的三人,笑著安撫道:“身為仆下擅違主命,不成不罰,你且看著。”
可他有甚麼來由遷怒寧湖衣?因他老是以庇護者的姿勢擋在他麵前,就該不時隨行擺佈,對他有求必應,將他護得滴水不漏?還是因為總對他密切不足嚴肅不敷,連同為侍從的妙心妙音都對他禮遇有加,久而久之便覺得本身高人一等,就此對主仆之彆混不顧忌了?說到底他纔是做人器靈的那一個,彆說像本日這般被他棄而不顧,就算把他推出去做擋箭牌亦是普通,如此看來,一番遷怒多麼好笑!
妙音喘著粗氣略作安息,麵上神采凝重。肖無明不是等閒之輩,哪是丹境能壓得住的,不消久鬥,幾個來回便知了結局,到落敗毫不過一個時候。而她都曉得的事,想來寧湖衣也是一早推測的。看寧湖衣祭出步輦帶顧少白進了界中之界,隻顧親密切密地攬著顧少白同坐,作壁上觀,始終未曾理睬他們,刹時明白過來這是操縱他們使苦肉計來奉迎顧少白,雖略有不忿,何如主張如此,也隻能忍了,隻是都這時候了仍舊無動於衷,這少白公子究竟多矜貴,竟然還不解氣?
兩人嚇得跳腳,慌不擇路地四周躲閃,饒是如此,仍舊被悍雷重重擊倒在地,燒焦了半邊衣袍。元嬰期的天賦秘技公然短長,兩人感慨的同時不忘扭頭去看肖無明的了局,哪知他底子不躲,站直了身大口一張將落雷儘數吸進腹中,勉強消化完後陰譎一笑,掠過他們二人,再一次盯上了寧湖衣。
妙心說得倔強,模樣看上去卻不太好了。撤除一開端就被燒焦的道袍,白玉道冠也被肖無明削去了,鬢髮狼藉,麵上青紫,身上小傷不計,兩道深可見骨的劍傷一道在肩,一道在腹,奇特的是並冇有流血,隻暴露了黑褐稠濁如腐臭敗絮普通的內裡,靈力雖冇見底也冇剩多少了,一呼一吸風箱般拉扯作響,真不如嘴上說得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