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妙音稚氣未脫卻又故作深沉的聲音,固然看不見她神情如何,顧少白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被問話的人卻不感覺好笑,反而悚然一震,彷彿才從迷夢中驚醒,緩緩轉頭往妙音處看去,終究將妙音看進了眼中。
顧少白很快明白了寧湖衣的意義,卻不甚附和:“陰陽眼?難不成我們是鬼?”
“神仙,神仙!”不過眨眼的工夫,村內的屋舍中呼呼啦啦湧出來十幾號人,七嘴八舌地往寧湖衣身邊擠近,彷彿想感染點仙氣似的,本來是隨村長一同返來的幾個婦人先行歸去通風報信,惹來一群看熱烈的人,堵得寧湖衣寸步難行。而偷偷跟在他們前麵的孩子也回到了村中,曉得本身肇事,不敢靠近前來,驚魂不決地躲在柵欄後偷看。
寧湖衣機靈如此,在見到外人的第一眼起就放入迷識探查了個遍,曉得這些人隻是淺顯凡人,可在看到地上的血跡後,仍舊不假思考地將顧少白攏進了本身的護體靈息內加以庇護。
幾月前他初嘗失而複得的滋味,心魔深種,不容任何人置喙,大怒之下對寒朔脫手,實則外強中乾,深知寒朔所言不無事理,幾經展轉,才作下南行的決定。連他本身都不清楚此行是否能得遇所求,隻私心但願機遇是在顧少白身上,如許一來就不能再拘著他了,隻能冒險讓他現身,本身在旁多加看顧,另有妙心妙音坐鎮,想來無事。
寧湖衣並未立即作答,而是今後看了一眼。身後傳來石子被踩動的細碎聲響,顧少白曉得是那群熊孩子在偷偷跟著他們,眼中的驚駭還未全然退去,覺得悄聲無息,實在一舉一動早被幾人的神識覆蓋,未曾放過分毫。
幾人踉蹌著站穩,明白過來是神仙的恩情後,又連續聲地不斷伸謝。妙音無法,走到看起來還算平靜的村長跟前,開端扣問詳情。
本來妙音怕還是問話村長仍舊不予理睬,以是在聲音中加了一點法力出來,聽在白叟耳中不啻鐘響,勝利讓他重視到了本身。而這村長也不簡樸,看模樣挺有見地,隻將三人的形貌略略掃了一眼就認出了他們的身份,麵上頃刻現出一副瞭然之狀,抖手指著幾人衝動地對身邊的人道:“神仙……神仙!這是神仙呐!神仙來我們村了,神仙來我們村了!”
妙心落拓地袖手旁觀,被寧湖衣隔空彈了下腦袋,讓他把空中上的血跡斷根潔淨,又做告終界以防萬一,這才放心鬆開顧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