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過後，季連洲穩定了心境，不再拿捏語氣，而是獨自問溫孤燁“這裡是那邊？”

他俄然記起，本身昏倒之前模糊約約看到的母親的臉。一個動機在心中漸漸成型，充滿不成能，卻最合適眼下狀況。

季連洲考慮著開口摸索：“師兄，我先前是？”嗓音很軟，帶著方纔醒來的啞意，和恰如其分的惶恐。

溫孤燁既能救他，定然是看過了他昏倒之前的狼狽模樣。早知醒來就要麵對證詢，他定晚些睜眼，編好啟事再做計算。

兩人的對話太普通，又太不普通。饒是溫孤燁百年未曾歸派，由先前在瓊花坊那晚對方醉酒時透露的心聲看，林驚白這個大弟子對清閒宗的豪情是很深的。季淵與他再不熟悉，兩人都是師門兄弟。得知季淵被人奪舍，溫孤燁不管如何都不該是現在的表示。

溫孤燁表示他持續說下去。奪舍者用了“萬年”一詞，春秋實在不小，不知疇前是甚麼修為。

如果是在旁的時候被撞見本身這副模樣，季連洲定要殺之斬之。但是他剛被撬開最柔嫩的過往，麵前人又讓他如何看如何紮眼。二者相加，季連洲竟恨不起來，隻想矇混過關……於他而言，這實在不成思議。

季連洲聽完，後牙緊咬，一時辯白不出對方到底是個甚麼意義。等了十天……難怪本身醒時會出那種狀況！

最後一絲旖旎消逝潔淨。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停下很久，才放平氣味，道：“提及龍首村，我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十五年一次的大祭。”

話說到這裡，季連洲大抵猜出答案，打斷道：“這裡真是龍首村？”

該說全部龍首村，他的出身之地，統統季連氏人，對外都號稱季姓。

現在背對對方，季連洲看不到溫孤燁的神采，但他還是從對方語氣入耳出一股子“既然醒了就彆廢話快說端莊事”的意義。季連洲本是有千言萬語將將破口而出，到現在偏又語塞。

視野拉回龍首村。初醒的季連洲腦中一片渾沌，影象還逗留在本身怒極之下元神動亂，身材幾乎被靈魂深處強大的力量碾壞。他喉間腥甜，一口血將出未出，視野裡是破裂萬年的故鄉。

“哦？”

季連洲道：“清楚是曉得的太清楚，”尾音拉長，好似欣然了一瞬，很快又收斂神采，“你說你刺探了動靜，那接下來，我們會碰到甚麼？”

季連洲拿不下重視，忽聽溫孤燁又道：“我是不是該叫你，季洲？”

不過不管如何樣，從溫孤燁先前那句話看，他是要用本身來脫出秘境……本身也不需求對方的武力，能互利互惠天然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