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祈從未見過何湛這副模樣，神容刻毒，眸子裡卷著怒殺之氣，氣度迫人得短長。

刀緊緊抵著寧晉的脖子，一滴血珠順著刀刃流出來。何湛瞥見被匪賊脅持的寧晉，心頭被擰的死疼死疼的，驚怒道：“你放開他！”千防萬防，冇想到會再次栽到寧祈這裡，他感覺老天爺的真正目標底子不是為了護佑寧晉，而是在玩他何湛。

“何湛！”一聲忍著怒的聲音讓何湛心頭一驚。他回身望去，隻見前麵的人猛地將頭上的風帽褪下，一雙鳳目裡盛滿了肝火，麵龐俊美沉鬱，此人清楚不是秦方！

另有一些人，脖子上紋著虎紋刺青。何湛認得那是威虎寨的標記，近期流竄到都城周邊的一股匪賊，據山為王，為非作歹。何湛不太體味事情的顛末，隻記得當時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芝麻小官端了他們的老窩，厥後被封了大理寺少卿。

“拿鳳鳴王來互換，不然我就殺了他！”

清風山離這裡不遠不近，何湛駕馬來到廟門前的時候，天方方纔出現魚肚白。何湛趕了半夜的路，加上他本就身材不適，現在的神采極其慘白，一點赤色都冇有。騎馬行至半山腰，山路便不太好走了，隻能上馬親身登台階上去。

“拿命來！”

“哎呀！哎...哎呀！”何湛疼得直叫，“祖宗，你彆碰我，血都被你擠出來了大哥！！”

火線的長劍出得很快，狠狠穿透匪賊的胸膛，這場搏殺才完整結束。

劈麵此中一人怒道：“多管閒事！不想死的從速滾蛋，惹了虎威寨，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寧晉說：“為甚麼要去清風山？”

寧晉的下巴磕在何湛微微敞露的胸口處，整小我僵住，連起來都健忘了。他嗅出何湛身上有淡淡的藥的苦味，卻極其好聞。那還是他親手給何湛煎的藥。

何湛不想讓他擔憂，安閒地勾起笑，對他道：“如何，被我帥哭了？”

寧晉被他這麼一吼，嚇得肩膀一顫，可他抿了抿唇，非常果斷地緊緊跟著何湛。寧晉下床下得急，連鞋都冇顧得上穿，現在就光著腳跟著何湛，看上去風趣而狼狽。

寧晉嘶聲力竭地喊了聲。何湛額頭上汗水涔涔，望向奔過來的寧晉，他彷彿看到了在疆場上的寧晉，眸子裡滿是暴戾，渾身的殛斃氣還將來得及卸下，像是久曆疆場的修羅戰將。

待何湛的眼睛適應暗中，他才曉得那黑影是寧晉。他就坐在最裡側的床角處，手中還握著一塊方巾，另有一塊方巾是搭在何湛的額頭上的。何湛將方巾拿下來，緊緊攥在手中，內心如同被一根小羽毛掃過，又暖又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