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門被推開，冰冷的空中上泛著寒氣，一股陰風將宮人的燈籠吹滅，何湛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宮人嗤嗤笑了兩聲，拿出隨身帶的火摺子，將殿內一盞宮燈點亮。

何湛的話就像楔子，一下鑿穿他的心，鑿了個大洞穴，血止不住，又疼又空。頸間的痛苦像是被擴大了無數倍，讓他疼到滿身麻痹生硬，連話都說不出來：

寧晉。

廢皇從那一片黑影中爬出來，爬到了何湛的麵前，扶著冰冷的鐵欄緩緩站起家。一雙眼睛瞪如銅鈴，彷彿要將何湛看得一清二楚，過後他笑了一聲，說：“算來也有十年了吧。你長得可真像啊。你跟你父親，很像。”

何湛像是一個冇有豪情的軀殼，手起刀落，冇有半分躊躇。

何湛往東偏殿方向望去，卻發明那邊已經不是一間寢室，而是銅牆鐵壁的牢房，像是籠子一樣。何湛走近，手撫上冰冷的鐵欄，卻被寒得縮回擊來。

“叔...”

“你？你是誰？忠國公？一個‘無權無勢’的忠國公？仰仗的還都是他的皇權。朕為何要操縱你？朕，又為何要騙你？”

何湛穿戴玄色披風，頭戴風帽，本來算不上強健的軀乾彷彿要被宮中的暗中給淹冇掉。火線帶路的宮人是鳳鳴王的人，提著小燈籠小步快走著，腳下竟冇有一點聲音，像是浮在空中。

寧晉低下頭核閱著何湛的神情：“叔如何了？今後彆再做這些事了，我能夠...”他想吻一吻何湛，卻不想何湛反手就將他按在牆壁上，他乃至都冇看到何湛是如何出刀的，瀉著千年寒意的刀刃就在他脖子上劃開一道淺淺的血痕。

何湛隔著鐵欄抓住他的領子，咬著牙說：“我是說，我父親和母親！我爹曾救過你，你幼年時，他在老虎嘴裡，把你救下來。我娘...他是你的親姑姑。”

何湛握著匕首的手節製不住地顫抖著，眼角滾出淚來：“你、扯謊！”

何湛回身飛奔出去，消逝在茫茫夜色中。

何湛抬起眼，冇入黑暗中才氣瞥見玄色的影子，他公然將寧晉的臉看得一清二楚。他說：“臣已經處理了。”

鳳娘驚著將他拉起來，忍不住泣聲說：“爺這是如何了？快起來啊...”

他身上的披風浸了血，何湛站起來的時候，刀尖並著披風衣角一起滴下鮮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