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此大赦,副將們滿眼淚花,戴德戴德地看著兵士和何湛,像看救星似的,再三施禮,接二連三地退下了。
“說甚麼?”
寧晉笑出聲,道:“孤允三叔去插手秋狩,就不算欺負了。”
他聽營帳中傳來楊英招的聲音:“秋狩也可大封一次,擇才氣出眾者晉官。”楊英招頓了頓,疑而再問:“話說,師兄籌辦晉楊坤個甚麼官?”
他身上的酒氣實在濃烈,腦袋昏昏沉沉的,玉山釀的後勁兒大,現在全湧上來了,燒得他臉頰發燙,腳下像是踩著浮雲似的,站都站不穩。
那兵士說:“何大人喝醉了,小的正說要把大人送歸去呢。”
何湛不敢居功,漫不經心道:“主公得全百姓氣,與臣無關。”
何湛皺著眉,咕噥了一句,搖搖擺晃地站立起家。麵前已經甚麼都看不清了,模恍惚糊的,麵前的黑影堆疊成兩個,三個,一團...黑霧?
那兵士驚慎地扶著何湛施禮:“見過侯爺。”
寧晉這頭剛放下湯碗,轉頭便見何湛獨自脫了衣服。他眉頭皺得更深,走疇昔坐在床榻邊上,低低勸了聲:“叔,下雨了,夜裡會涼。”
“阿誰,我...我就是順手...”何湛失態又講錯。
何湛扶著牆乾嘔,卻甚麼都吐不出來,胃中被酒灼得短長,如同翻江倒海,恨不得將胃都吐出來纔算。嘔不出來,難受得何湛不知該如何是好,乾脆順著牆坐在地上,醒醒酒再走。
寧晉叮嚀廚房熬了碗醒酒湯,扶著何湛喝下。
他眼底泛著冷冷的波光,與平常看何湛的眼神完整分歧。平常都像隻兔子,即使在活力,那也僅僅是隻急了眼的兔子;現在,卻像一隻狼,餓極了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