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晉心下煩躁得短長，倦意襲遍滿身。他閉目養神，將萬千情感掩下。

“好。”

深夜，何湛展轉難眠，在如許沉寂的夜裡，他隻能聞聲內裡巡夜兵士整齊的法度聲，另有本身心跳的聲音。他撫上心口處，暗自罵了一句“不爭氣”！

何湛帶著他走到樂社前，將手中的青蓮燈籠交給在外頭待客的小廝，那人將青蓮燈細細看了看，又打量著何湛的臉，點頭哈腰地說：“三爺，您內裡請。”

這一起走得很長。祭台設在湖水中心，寧晉需走太長長的水棧道，棧道被千頃碧的荷葉團團環繞，風過期荷葉翻出淺淺的葉底。

“臣恭賀侯爺，侯爺千歲千千歲。”

何湛讓寧晉看了一家翰寶軒，說：“這條街上調集著大小商販，徹夜不眠，供東來西往的過客賞玩，當然也是雍州城消遣玩樂的處所。天濟府也有一條如許的長街，有空臣再陪主公去那邊瞧瞧。”

偌大的朝堂內，唯留郡守於常豐和寧晉兩人。

祭禮的事件安排在四月二十七，正逢祭天的穀旦。

等出來，三絃琴的聲音愈發清楚，小廝引著他們來到一個四周清淨的雅座。

寧晉看著何湛瀉下來如墨的發，滾了滾喉結，稍稍彆過甚，低聲說：“何湛，不準你拿這個來利用孤。孤...”

何湛說：“謔。耳朵可真靈，這都能聽得出？”

他從未想過能聽到何湛如許的解釋――他說他從未忘過。

“侯爺？您還未睡麼？是不是那裡分歧意？”

風捲起寧晉的袖，暴露裡子華麗的袞服。

“主公。”這一聲平若古井。

寧晉挑眉打量了一下那小廝，眼神更加意味深長。

小廝問何湛可否還是例，何湛隻道坐坐就走，隻讓他上壺馬奶酒來。那小廝領悟，同兩位爺都行了禮，彎身退下。

寧晉問：“三絃琴？”

夜風輕拂，一點一點遣散何湛身上的熱意，讓他腦筋總算復甦些。

何湛的唇覆上一片柔嫩的冰冷，沾著些許酒香氣。

待管事退下後，寧晉看向何湛，等他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