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威說：“當時品香樓的雅閣隻要何湛和張南二人，凶器恰是何湛方纔買下的殷霜劍。微臣聽到司禮喊叫，同大理寺一乾人等出來抓捕時，何湛手中還拿著凶器，衣袍上俱是張南的血跡。”

潘威拱手道：“不止如此。桃花村村長托沈玉來京告狀，忠國公為包庇何郎中，竟動用部下兵士追殺沈玉，意欲殺人滅口。”他將“殺人滅口”四字咬得極重，沉沉如鐘，震民氣魄。

潘威繼而道：“從司禮的證詞可見何湛殺死張南全憑意氣用事，兩人吵得不成開交，情急之下纔會將張南殺死。”他轉而對何湛笑道：“你說你要找偏僻的處所，但你殺他底子就是無打算的不測之舉。現現在認證物證俱在，你另有甚麼可抵賴的？”

正值一片紛雜糟亂當中，隻聽外頭候著的小寺人長聲傳報：“大理寺少卿秦方覲見――”

潘威見何湛說他連三歲稚童都不如，肝火油但是生，但當著聖上的麵，實在不好發作。他咬著牙喚道：“傳司禮上堂！”

皇上派人給宋安端了張書桌，又置了一塊方剛正正的驚堂木。

楊坤不亢不卑地跪道：“草民楊坤拜見皇上，皇上萬歲千萬歲。”

沈玉擦了擦額上的熱汗，顫著聲音說：“草民來京路上的確遇見有人追殺，多虧楊兄互助才逃過一劫，來者打單過草民，警告草民不要惹是生非，不要將事情鬨大...不然就讓草民...”沈玉驚駭地看了何大忠一眼，說：“就讓草民死無葬身之地。”

何大忠正欲辯白，潘威卻不給他說的機遇，再道：“不但忠國公欲行凶殺人，就連忠國公府的三少爺何湛也曾要對沈玉動手。他得知沈玉來京，他以買賣玉菩薩為名靠近沈玉，企圖殛斃。修內司直長張南公開裡將此事稟告給微臣，那日微臣欲將何湛緝捕歸案，可他彷彿早有預感，並冇有對沈玉動手。微臣覺得他是收了殺心，冇想到何湛竟轉而殺了張南。”

楊坤在旁左證沈玉此話非假。

何湛手腳皆縛著鐵鏈，他同鳳鳴王討了件新的衣袍來，除了描述有些蕉萃外，竟冇有一絲一毫寬裕的氣度。寧華瓊瞥見何湛臉上的傷，終究忍不住靠疇昔抱住何湛，哭聲說：“湛兒...”

何湛彎了彎嘴角，悄悄撫著寧華瓊的背，說：“我冇事。”

宋安皺著眉，麵露難堪之色：“可這些，何郎中都已認罪了啊。”

他將何德納賄時來往的銀票記錄交由聖上作為證據，又讓龍安城的縣長作為人證，指認何大忠秉公包庇之事失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