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驚鴻手中擒上一把匕首:“你當真覺得我捨不得殺你麼?”
謝驚鴻說:“兒,你參不透皇權這個東西的,若不是你對他另有效,你感覺他會放過你嗎?想想何大忠,再大的功績又如何樣?到最後還不是被人整死了?你跟著爹,爹能護著你。”
謝老七對著何湛敬了一杯酒,意義是請何湛上來一敘。房嶽秀是有多煩何湛,何湛就有多煩謝老七,可他先一步來到都城,指不定要搞甚麼幺蛾子,遂就令轎伕在一側等他,他拐進了酒樓裡。
何湛手頭上握著選秀的事,寧晉就欽定房嶽秀監督春獵的籌辦事情。
謝驚鴻:“爹前次見你的時候,你還是在虎帳裡刻苦,不想我兒爭氣,現在做成了靖國的攝政王,看來,你是不會跟我回薑國去了。”
謝老七帶何湛來時,謝驚鴻正點了人唱曲,唱得是南歌,屬於靖國的歌。
原定謝驚鴻來時正逢靖國的春獵,當時武舉開科,讓靖國的懦夫在薑國使者麵前一展華彩,有震懾之意;加上獵戲浩繁,亦可用來供使者們玩樂,算作接待的一環。
“兒,寧晉防著你呢。他手中握著你的把柄,要你生要你死,不過是他一念之間的事。如此你都願為他儘忠?”
謝老七皺眉:“少主,如何跟宗主說話呢!”
“彆,你都這麼老了,我看不上的。”
小二點頭哈腰地接待何湛上了二樓,這個時候還不到飯點,二樓的人算不上多,謝老七見何湛來,扯著笑說:“少主,好久不見。”
何湛拱手笑:“客氣,客氣,本王正要去金釵館聽曲,丞相想不想同本王一道去?”
何湛冇心機跟他繞圈子:“你呈現在這兒,該不會是隻來喝酒的吧?”
謝驚鴻:“你連問都不問?”
何湛去往金釵館的肩輿與房嶽秀的肩輿碰到一起,文官相見,兩人在朝平分庭抗禮,官位不分伯仲,自該是下轎對禮,因何湛沾著皇親國戚的邊兒,房嶽秀需得先讓路。
何湛:“哪怕我在靖國要飯,也比在薑國過得舒坦。”
謝驚鴻舉手止住謝老七的嗬叱:“罷了,說得也是究竟,我本就活不悠長,不過能看吾兒活得久,我也就心對勁足了。”
何湛瞧著房嶽秀的肩輿笑了一會兒,方聞聲頭頂上有悄悄的掌聲,他昂首望去,就見中間酒樓的樓台上坐著一小我,正陰霍著一雙眼看他,臉上皮笑肉不笑,叫人看著奇特至極。
這幾年靖國動亂不安,朝代更替頻繁,百姓難以安居樂業,加下水患叢生,對靖國形成很多的打擊。現在薑靖兩國旗鼓相稱,此次薑國出使,不容粗心,故而寧晉一向在安排內閣智囊團為薑國來訪做籌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