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委曲了。”何湛哼笑了聲，握動手中的劍，邁開法度走進竹屋內。

何湛：“...為甚麼不答覆？”

何湛卻笑了，笑得有些瘋顛，胡亂擦著臉上的茶水。

何湛以袖遮劍，緩緩抹去上頭的塵灰，劍刃如寒水凝霜，將暗淡的春季反出豔絕的光芒來，光芒忽地折在薛文柏的眼睛上。

“若非師兄極力保你，你覺得你能活到幾時？冇有你就好了，冇有你，我師兄會成為寧晉的股肱之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寧晉信你，今後你卻要壓我師兄一頭，何湛，你到底算甚麼東西？”

薛文柏勾笑：“是我，又如何樣？你要殺了我？如此，你爹的案子就永久都翻不了，固然他以死明誌，但冇有人能拿出鐵證來證明不是他做的。檀卷宗放在庫裡生了黴，轉頭留給世人的，都是難測的評說，是流芳百世還是遺臭萬年，難定啊...”

“是啊。”何湛點點頭，“我能活到今，也不過是為了一點執念罷了。”

何湛聽言，幾乎抑不住內心的肝火：“可當時我爹已經放了權，為何你還是不肯放過何家？！”

薛文柏設想對於忠國公府，實則分身之策。一是想藉機撤除何湛，二是助寧祈在朝堂上站穩腳根。

何湛：“你騙了他，當初找到他，就是設想的第一環。”

戶外開闊，薛文柏臨敵不再有優勢，那些銀針就如細細的牛毛雨一樣衝向何湛的穴道，到處致命。開初何湛尚且能擋一擋，可銀針來得實在快，垂垂已現頹勢。

何湛坐到他的對側，沈玉給他倒了杯茶，何湛問：“該如何稱呼呢？沈玉？薛文柏？還是...大國師？”

光憑方纔與薛文柏過招的幾個來回，何湛就摸清薛文柏武功的高深，誠如寧祈所說，他的確是打不過薛文柏的。若不是寧祈護著，薛文柏能夠會要了他的命。

寧祈帶何湛走到竹屋前，何湛說：“不勞鳳鳴王摻雜這檔子事了吧？這是我與沈玉的恩仇。”

寧祈答：“本王在內裡等。”

何湛趁著這個空檔再度攻上來，點刺打的招式竄改如流，配上目炫狼籍的虛招把戲，薛文柏的銀針果然冇有抵擋之力。

何湛笑他本身，讓他一輩子都走不出的魔障，竟是因為妒忌而生。

薛文柏搖點頭，反唇相譏：“這麼多年，你真是一點都冇有變，甚麼時候都不肯輸人一籌，定要找回麵子才行。跟你做朋友，必然很累。...想想楊坤也就是了，當初他一心要為桃花村蔓延公理，得了美滿後竟然會對你心胸慚愧，情願跟你一起到邊關戍守十年。人生，能有幾個十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