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機子跑幾步，就轉頭往他胸口瞄幾眼，他一看，白團團就躲到寧晉的領子裡，一人一貂玩起躲貓貓來，喜得玄機子眉飛色舞。

寧晉拉住玄機子的衣袖，急道：“我三叔身受重傷，命懸一線，還望道長相救。”

寧祈皺眉，眸色浮上傷害的警戒：“你如何曉得？”

大理寺卿宋安正曾是寧祈的西席先生，加上現在剿殺虎威寨的人並非秦方，而是寧祈，可見秦方入大理寺少卿一職乃寧祈一手策劃。然，宿世秦方多次升遷不得，皆是因為此次剿殺虎威寨時折損兵將太多，一向被言官拿來詬病，到何湛死，秦方也還隻是個少卿。

老道一聽，立即眉開眼笑著點頭：“恰好恰好！貧道玄機子，道號天元，恰是清風道觀的道長。”

何湛驀地放手，驚於本身冇能沉住氣，緩了一口氣才答：“你...你彆騙我。”

寧晉眉宇間驟起狠戾之色，手中握了一把刀刃，直衝何湛而來。何湛感覺心在一陣一陣抽痛，驚著眸看著本身心房處碗大的血口，顫著唇說不出來一句話。寧晉伏在他肩上哭：“三叔，說好不會丟下我的，為甚麼要走？為甚麼要叛變我！”

寧祈跟天元道長拜個辭禮，馬上與候在道觀外的兵士彙合，浩浩大蕩地往山下走了。何湛轉到道觀門口，倚著門框還不忘喊一句：“鳳鳴王，你可記取我的話啊！”

他不是想幫寧祈，而是想幫秦方。宿世在他最煎熬的那段時候，能給他斟一杯酒的人隻要秦方了。

“你！”寧祈咬牙切齒，恨不得撕了何湛這張嘴，“少拿此事威脅本王！就算冇有你，本王也能將那些人殺得片甲不留。倒是冇想到何三公子深藏不露，疇前本王當真小瞧了你。”

老道氣呼呼地鬆了口氣，衝著他們冷哼一聲，回身看向跪在地上的寧晉，說：“你，還能起來嗎？”

寧晉僵著容色，這感受，實在...有些一言難儘。

從密林深處跑出來一個清袍老道，滿臉泥濘，但眼睛很鋒利很亮，頭頂的牛鼻子髮髻歪了一邊。道袍上臟汙不堪，灰色的廣袖裡藏了一根鳴鞭。

寧祈：“...”他就曉得何湛冇有個端莊。

老道感覺不解恨，走上前去狠狠踹了豹子頭幾腳：“還敢打人！還敢欺負人！去你的吧！”這幾下踹得豹子頭爬都爬不起來了。

何湛曉得本身再多說下去，必定是要引寧祈思疑的，故打著哈哈敷衍道：“你又不是不曉得，我就愛探聽這些，圖個樂子。”他伸伸懶腰，活動活動筋骨，自言自語道：“哎呀，這好久冇下床活動，這把老骨頭酸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