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遠低頭,恰好對上沈約那雙黑沉沉的,內裡卻冇有暗淡陰霾的眼睛。
沈約俄然被嗆了一嘴巴鼻子的毛,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這時候恰是午後,小白窩在偏廳一角,麵前擺著個小碟子,裝著新奇的牛奶,小貓懶洋洋的,有一搭冇一搭地舔一舔牛奶,像是冇甚麼力量。
隻不過這入迷冇持續多久,他的麵色很快就嚴厲起來。
就在他還在猶躊躇豫,舉棋不定的時候,顧寧遠起家,拉著他的手,牽著走到床上,輕笑道,“剛纔那麼有本領,現在呢?和一隻貓置氣,比你八.九歲的時候還老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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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約這才轉過身,他纔在顧寧遠麵前乾了好事,這時候非常謹慎翼翼,“好了,扯平了,我諒解你了。”
而沈約現在的脾氣,是要走上另一條路的,倒不是說不好,但上輩子彷彿就是前車之鑒,慧極必傷。
這不對勁。
而現在不一樣了,顧寧遠想,不管如何,他都護得住沈約。
顧寧遠笑了笑,悄悄地拍了拍沈約的脊背,安撫他的小性子。
即便是寵物病院,一出來還是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小白的鼻子敏感,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隻見沈約拿了一隻小玩具,勾引在小白麪前,一上一下地勾引,最後走到門口,降至最低,又高高挑起,最後扔了出去。小白經心全意都是那隻玩具,一個飛身也撲了出去,在地板上打了個滾。
此時沈約像是被順了毛,倒是坦誠起來,偏著頭靠在顧寧遠的胸口,看起來就像個模樣敬愛,聽話靈巧的小孩子。
沈約冇有活力,卻俄然笑了笑,唇角勾起一個非常和順的弧度,那是一個真逼真切的笑。他小時候孤介冷酷,很少笑,但多數是真情實意。長到這麼大了,像是與生俱來的本能似的,笑的更加諳練,卻也叫人瞧不出甚麼豪情。
這是他對小白可貴一見的和順,或許是憐憫。
顧寧遠挑了挑眉,漂亮的臉上看不出甚麼神采,“嗯?剛欺負完人家小貓,還對勁地不知改過?”
冇過一會,門口傳來一陣腳步,柳媽的聲音穿過門,聽的模糊約約。
柳媽愣了一下,放動手裡的活計,“有倒是有,不太小少爺一小我去嗎?要不要我陪著?”
這場查抄重新至尾,沈約的腳尖都冇有放鬆一下,這是很累的,可手上的行動,語氣的和順,也冇有涓滴竄改。
如許的早熟,並不像一個孩子。
沈約梗了一下,眉眼低垂,張了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