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顧淮的小兒子顧真，也不曉得是哪一個情婦養下來的，顧淮對這些私生子本來是一概不要的。可也不曉得是不是年紀大了，得了個孩子像是個好運的彩頭，竟然真的領回家了。不過顧淮一向是好名聲，對外還是要些臉麵的，說是顧淮的太太與他伉儷情深，拚著大齡生子的傷害也要生下來的。

前麵一個個小孩子拿著冰淇淋分開，顧無雙和沈約終究排上隊了，顧無雙個子高一些，賣力從辦事員手裡接過兩個甜筒，沈約賣力接找返來的零錢。

這感受實在不妙。

顧寧遠在上輩子曾插手過顧真的葬禮，他的身材一向不好，年紀輕簡便得了腎衰竭，最後還是冇活過成年。

顧真驚駭似得縮了縮腦袋。

顧寧遠也笑了，“小孩子嘛，多教一教就好了。”

“小叔，”顧無雙喉嚨裡儘是哭腔，“我把小叔弄丟了！”

沈約嘗試掙紮著爬起來，可惜手肘處的傷口一拉，讓他再次顛仆在地上。沈約護住腦袋，雙眼緊閉，睫毛亂顫，等他緩了緩，再展開眼，麵前是湛藍色的天空，紅色的，像棉花一樣的雲慢悠悠地飄零在空中。他的眸子子黑沉沉的，是暗淡且不透亮的色彩，即便滿天下是光，也點不亮他的眼底。

“二叔公家的，”顧寧遠點了點頭，“我媽生前喜好他們，托我多照顧一些。”

可在內裡的天下，小瘦子實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