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知半路殺出個奚清瑟,上前便乾脆地擰斷了他的小拇指,揪著衣領一起走到書院,奚清瑟大略本想的是交給書院措置,可誰知這男人不知好歹,拽著清瑟的髮髻不放手,清瑟便順手拾了塊土磚,“啪”一下悶到男人頭上了。
所謂秀才趕上兵,有理說不清。
“奚清瑟,你可真本事。”管事咬牙切齒地瞪著清瑟。
晚香吞了口唾沫,視野轉向另一邊,一個高高的男人趴在地上,腦袋上流了很多血,在地上構成了一個小小的血泊。
土磚恰好砸在他的額角,是以血糊了他半張臉,剩下的半張臉彷彿瞧著另有幾分漂亮。書院掌事立即認了出來,這是書院中間箍桶匠的兒子,常日裡也常常幫著清算書院,因此大師乾係都還挺不錯的。
不料,箍桶匠那好撒潑的婆娘帶著一群嘰嘰喳喳的女人浩浩大蕩地殺將出去,又是哭又是喊冤的,現場一時非常混亂。
聽完解釋以後,奚老太太終究緩了口氣,馮姨娘見機軟聲軟氣地在老太太耳邊為清瑟辯白,書院管事也不說話了。
冇顧得上老夫子拍著戒尺讓大師坐回原位,奚晚香一骨碌從坐位上跳起來,總歸是重生以後的親姐妹,若真的有個三長兩短,還是得第一時候搞清楚環境罷!
“是我砸的。”冇想到奚清瑟還挺有骨氣,“我一人做事一人當,罰我就好了。”
這回她看奚清瑟的眼神有些分歧了,本來這如孔雀般傲岸的蜜斯姐也是這般本事之人。隻是奚晚香不懂的是,不過就是一個丫環罷了,固然跟了很多年,但總不至於為了她傷人道命罷,清瑟未免還是怒得有些過了。再者,前些天她們一道走的時候,晚香可從未見過兩人有多親熱,這會子怎的護得如此冒死?
奚清瑟一下便跪倒在地上,“咚”的一聲甚是瘮人。
“哼。”奚清瑟倒是沉著沉著,隻是晚香看到她撐在地上的手肘一向在止不住地顫抖。
這些孩子聚了個圈,把事發之地圍得嚴嚴實實,奚晚香想扒開世人瞧瞧環境,卻無法扒不動,隻幸虧外邊一跳一跳,伸長了脖子往裡看。
“吵吵嚷嚷甚麼,都給我下去!”書院掌事是一個天命之年的夫子,生得高大魁偉,聲音更是如同洪鐘普通,頓時炸響,驚了大師夥兒一跳,“誰如果不聽話,一小我抄尚書二十遍!”
“罰你……天然要罰你!”老太太瞧著奚清瑟毫不改過的模樣,更是活力,聲音都發了抖。